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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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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江南来到赋春镇,按照老板娘的指导,找到一家小巷中幽静的旅店住下。更多小说 ltxs520.com向这位老板问是否认识镇上的穆家,谨言的老板问她找哪个穆家,“我们这有两家人姓穆。一家是镇东的,世代都是这里本分的农民,只种地也不经商,今年他家儿子还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另外一家是镇上卫生所老所长,老人家前一阵子刚退休,已经搬去县城了。”

穆安曾经做过护士,也从未曾听说她家有人务农,江南心里一盘算就认定穆老所长便是穆安的家人了。江一北是个优秀的男人,对穆安也是情深意重,可是却并不与穆家交往。江南纳闷却并深究,只当是曾经有过不愉快发生。这次她来寻根,更是不知会引来多少风波了。

江南无心游玩,只在小镇闲逛了一圈,便懒懒地回了旅店,准备第二天返回婺源去穆家拜访。

乡村的夜间并不无趣,橘色的灯低低地吊在头顶,窗外唧唧喳喳的虫鸣时而高亢时而低缓。夜空是浓墨一般的深邃,江南望着点点星辉月华缀饰的天幕,隐隐觉得有股力量将她带往一条她向往的不归路。

夜,无法更静默。

江南睡得很香,一睁眼已经要错过回城的中巴,匆匆洗漱抓过行李就往车站奔。出旅店门口时却一下和人撞在一起。

“江南?”那人扶稳她,出口叫她。

江南错愕地看着他,见鬼一样眨眨眼,说:“易飞?”

易飞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稍紧,“你要走?怎么这么慌张?”

“我要赶车回婺源,要误了车了,咱回头聊,我先走了哈。”说完便挥挥手打算走。

易飞却拉住她,说,“我送你回去。我开车来的。”

江南扫一眼门口,确实停着一辆宝来,权衡了下,比赶着去挤城镇中巴好很多了。“方便的话,就麻烦你了。”

易飞笑了,拎过她的背包,说:“走吧。”

江南坐上副驾驶的座位上才觉出不对劲来。易飞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小镇的这个小旅馆,还未进门便又同她一起离开了。这般的话,无论他此行是来公办还是游玩,江南都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冷静下来,江南心中有些不安和委屈。

易飞并不熟悉这里的路况,只专注的开车,加上疲惫,分不出心神同江南搭话,车内一片沉寂。

开了大约一个小时,才大约看出临近婺源县城。易飞才稍微放松,侧头浅浅一笑,问江南:“你还去原来的那个旅馆住吗?”

江南一愣,点点头却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易飞留了侧脸给江南,解释道:“婺源并不大,你又这么惹眼,想打听你住在哪里并不难。更何况有个那么热情的老板娘。”

他匆匆结束了上饶之行,开了分公司的车来婺源,四处打听江南的下榻处。终于从那个多话的女老板那里知道了江南去了赋春镇。老板娘见易飞神色紧张,以为是小情侣吵架,浪漫地一个逃一个追,便又加了句话,说江南可能住在的那家她推荐的旅店。易飞清早追到时,便在旅馆门口“截获”了江南。

江南黑线,知道自己被老板娘给卖了,“那我先去婺源卫生局好了。”

“为什么?你去那里做什么?”易飞诧异。

“找人。”江南并不知道穆老所长搬到了哪里,赋春镇上无人知道。她想退休的老所长的信息在婺源县的卫生局系统应该有保留,她见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先去拜访穆老再找地方住。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江南不解地看看易飞,没有拒绝,毕竟穆安是他的亲生母亲。

卫生局接待他们的人并不肯告诉穆老的地址,江南听他这样一说心反而有底了,至少能知道这里有她要的了。直到易飞一拍桌子,严肃着说:“我是来寻亲的,请你,告诉我穆所长的地址。这对我很重要。”

那人大概被易飞的气势摄住了,终于恁恁地找了穆家的地址给他们。

出了大门,易飞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朝江南晃晃,脸上有小孩计谋得逞的得意。

到了老人家的楼下,江南反倒在座位上扯着衣角不愿上楼去,“易飞,你上去吧。代我向老人问好。”

易飞把车熄了火,望着江南不说话。

一阵静默后,易飞叹气说:“江南,你为什么要来婺源?你想知道什么?”

江南头更低了,她已经很久没有扭捏到这个地步了。

“江南,江聿森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我们都认为不告诉你会比较好。但既然已经要瞒不住的话,我想不如由我来告诉你。”易飞暗自运气,决定来破冰。

话到此,江南已经明白泰半,她先于易飞缓缓地说:“那天江聿森去赎我时候受了伤,失血过多需要输血,他是AB型,我一验血才发现我也是AB型。竟然是AB型!我一直以为我是O型的。我记忆里爸妈都是B型,我怎么能是AB型呢?我又去复核了我爸的资料,但是找不到我妈的信息。她去的早,又做家庭主妇没有社会关系,已经查无可查了。于是我便想来她的老家婺源碰碰运气,看有没线索可寻。我没告诉任何人这些。我以为只有我发现了这个蹊跷,怕是我胡思乱想,事情没调查清楚前,我不愿多张扬这件事,免得徒填烦恼。”

“也没告诉江聿森?”

“嗯,我等他恢复差不多了才走,估计他现在还不知道我来婺源。”

易飞靠在座椅上,不再看她,“你和他还真像,都宁可不让对方知道。”

“他?谁?江聿森?”

易飞点点头,眼睫随之扑闪几下,“你是弃婴,是穆安从医院……”他忽然觉得不好遣词。

“捡来的。”江南声音哑哑的。

“她那时还没有嫁给你爸,一个未婚的女人,又有一段不太好看的历史……”易飞也不愿提及那段涉及他父亲的疮痍往事。“江一北也是以你为理由,说服了穆安嫁给他。”

江南别过头,全身瑟瑟发抖,声音也微微发颤:“江聿森是怎样知道的?”

“他今年去日本时候,他母亲将他父亲江尔北的日志和信札交给了他。江聿森在他父亲尔北与大哥一北的通信中知道了这件事。”

“为什么?”江南闭了眼睛,遮上湿润了的眼眸,“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们那天谈了很久,他担心如果告诉了你,你的心理防线会再次崩溃。我承受过一次,见识过一次,怕了。”易飞凝视着她,紧紧咬着下唇。

“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嗯?”江南有些不忿,“你们凭什么决定我的认知?难道还真打算瞒我一辈子?”

易飞低了头,突然拉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燃了根烟,倚着车前落寞地抽。

江南留在车里,努力地忍住眼泪,她不愿在易飞面前哭。

一直以来,她享受着江家的一切,那么的理所当然。却原来她只是一个弃婴。她为了易飞是穆安的亲生子而心碎,却原来她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她自以为巧妙地思量,寻找身世的秘密,却原来她才是那只在井底的蛙。

她不平。

江聿森怎么可以把她骗得这样惨?

天色渐渐暗了,易飞的烟头已经散散扔了一地。他仰头看看天,做了个深呼吸,回到车里。

江南已经平复了。或者只是表情平复了。易飞已经看不清她的内心了。

易飞发动车子,交代一句:“先去吃点东西。”

江南沉默。

他们找了家面馆,江南还是不说话,易飞点了一份小碗拉面和一份大碗拉面,“小碗的不放葱,大碗的多放些辣椒。”

江南扭过脸去,再次泪盈于睫。从前,他俩总去学校西门的陕西面馆去吃,一份小碗给她,大碗给易飞;她不吃葱,他无辣不欢。他们绕了这么久,转过五年光阴,似乎又回了原点。

面端上来,热气腾腾,熏得江南眼睛愈发湿漉。

她不动筷子,易飞也不吃。他说:“江南,你会怪我们瞒你,可是请你想一下,难道我会不愿意告诉你吗?我怎么可能会愿意和你做兄妹?我心里受的煎熬,都已经要把我拉扯开来了!”

江南终是忍不住,啪嗒啪嗒,两滴泪就落进了暖暖的面汤中。“我明白。”

“江南,”易飞一把握住江南的手,诚挚地看着她,音线动情:“我们还有机会,我们再来一次。”

拉面散发出袅袅的香气,汤清灵灵的,分外诱人。

江南在易飞灼热的目光中低下头来,微用力抽出手来,拿起筷子戳齐,开始吃面。

面,筋道爽滑,圆溜溜的,咽下后齿颊留香,江南吃得涕泗直流,忙从包里翻出纸巾,边吃边擦。

易飞失意地看着她,也拿起筷子吃面,却品不出江南那般的美味来。

江南端起面碗,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汤,满意地摸摸肚子擦擦嘴,笑说:“谢谢你,易飞。”

易飞抬头,还没说话,江南又继续说:“明天是我生日。”配之憔悴的一笑,直戳易飞心间柔软的一角。

“难得今年生日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长寿面。”江南笑得虚弱,电话却忽然响了。

第 37 章

江聿森听见江南在那头软软地应了一声,紧张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生日快乐!”他揉揉太阳穴,不在声音里透出一丝疲劳。

江南只低低嗯了下,就按住话筒开始抽泣。

江聿森还在那头说着:“好几天也不见你来检查我工作,是不是工作很忙?听说郭郭前两天又回了Y市。明天就是你生日了,今天有没有吃面?以前你总是忙,加班时候把方便面当成长寿面。原本想去给你做面的,可是临时开会,没顾得上。江南?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他声音稳冽,语调关切自然,江南已经从饮泣转为泪流满面了。“江聿森,谢谢你。”然后她就合上了手机。

江聿森莫名其妙地看看电话,不解江南为何听上去并不高兴。陈瑟敲门而进,“江董,这是今天会议的备忘录。”江聿森接过来,继续埋首工作。

江南挂了电话,伏在桌上哭了许久,哭得易飞心酸酸涩涩的,他拍拍江南的肩,忍痛说:“我们回上饶,也许还能赶上晚班的飞机回去。”

江南坐上回B市的飞机时,才觉出易飞的异常沉默来。她勉强地冲易飞笑笑,想说对不起,却张不开口。

回去。

江南想到这个词汇时,有种阴郁拨云见日的明朗。

可是,回去哪里?回去做什么?

江南冷静下来,知道这是一个很实际的事实。江家财力雄厚,在她名下的地产、股票、存款,凭她一己之力赚得的,仅仅是九牛一毛。她怎样面对这不该属于她的财富?钱财这些身外之物还在其次,她要如何面对江聿森?她要怎样同从前一样从容笑着接受江聿森那无私体贴的关心?

江南绝望地将脸埋在双手里。她想做一只鸵鸟。

出了机场,易飞说要送她,江南摇摇头。她第一时间要去江聿森家,如何敢让易飞送呢?

等上了出租车,江南犹豫了下,还是让司机去玫瑰庄园。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深夜探访,只想着自己这般急急的回来便是为了见他,她不能这样就放弃了。

所以,即使不知道去了要讲什么,江南还是来了他家。

江南有江聿森家的钥匙,原本开门时,她心里还在打鼓,如果在她转动钥匙的瞬间江聿森已经先她一步打开了门,她要用什么表情问候他?

开门,进屋,换鞋,一直没有人出现,江南适才紧绷的心弦松了下来。

她趿拉着拖鞋在一楼边转悠边喊江聿森,家里并没有人在的样子。她想起来,江聿森晚饭时候打电话祝她生日快乐时,说他今天比较忙的,估计这个时候还在公司吧。

江南兴冲冲跑回来却扑了个空,就好像拼尽全力挥出一拳却软软地打在棉花上,心中郁结不已。

她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搂过一个抱枕蹭几下,觉得好温暖、很舒适,竟渐渐合眼睡去了。

江聿森在楼上隐约听见楼下有叮当的动静,还有人语声,洗完澡换了家居服便下楼来看。从楼梯上就瞟见了酣睡的江南,他呼出一口气,原来是她。

看见她风尘仆仆的脸,难道是出外勤了?棉质鳄鱼T,松垮的仔裤,再看看门口红色的旅行背包,又像是去旅游了。可出去玩怎么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疲倦狼狈呢?

江聿森蹲下身,轻轻晃了晃江南,她却只动了下身,不知嘀咕了句什么,还是不醒。江聿森不知道江南大晚上的从外面回来,不回她自己公寓却跑来他这里睡沙发。不过看她豪放的睡相,倒很解几日的相思。

他无奈地摇摇头,把江南从沙发上抱起来,只能让她去客房委屈一晚了。江南却还好,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江聿森失笑,这人怎么困成这个样子?他尽量轻轻地走,不让她感觉不适。江聿森背对着门,弯下膝盖用手肘按开门把手,分不出手去开灯,就摸黑一步步往前走。

乓!

哎唷!

江聿森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连着江南一起朝前摔在地上。这两声都是江南发出的。乓,是她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哎唷,是她惊醒。

江聿森弹也似地从江南身上起来,啪地按亮灯,明光刺的他和江南眼瞳都是一缩。

江南痛苦地撑着坐起来,看见站在门旁、脸色慌张的江聿森,扑哧一笑,却又想起她的身世故事,笑容转瞬即逝。

他看着江南脸上飞速变幻的表情,不得要领。“刚刚是我不小心把你摔掉了,”他走近她,“怎么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去哪玩了?洗洗睡吧……”说完伸出一只手在江南面前准备拉她起来。

江南把手轻缓地放在江聿森的掌心,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稍微有些男子的粗糙,分外踏实。

江聿森用劲一带,江南却顺势滑进他的怀里,他愈加惊惶,想推开江南,不料她却紧紧环着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江聿森,你别动。”她执拗地说。

他便不动,由得她,又不放心,总感觉今天的江南有心事,诡异得很。江聿森低头伏在她耳边柔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聿森觉得胸前热热的,好像湿了一块。江南鼻塞一样地说:“江聿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轻笑:“傻瓜,我是你哥呀。”

“如果不是了,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江南飞快地问。

江聿森语塞。他喉结艰难地动了下,“你是江南,永远都是。”

“江南不变,江聿森就也不变吗?”她抬起头,看着江聿森,泪眼中婆娑着希望。

“我会努力。”江聿森心底漫过一片汪洋,永夜中,她晶莹的眼眸便是通往彼岸的灯塔。

江南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很多,只不过福克斯换成了白色的三菱越野,她接替郭郭做了团队的组长。那个冲动的暮夏夜晚,她终究是没有问出口,只记得江聿森身上有股清爽的味道,不是香水,不是须后水,只是像草地一般轻灵淡雅的阵阵若有似无。

她直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迷糊的梦,直到一天,易飞打电话约她见面,江南才醒悟,她又做不成鸵鸟了。

“你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好。太累了?”易飞靠在软座上,看江南。

郭郭走后,她工作负担重了许多,今天见易飞之前还在争一家国内基建公司的IPO承销,讲得口干舌燥,才结束便急急地来赴约,身上还穿着纪梵希的宝蓝色套装。江南梳了一个利落的发髻,脖颈白净,戴一根细细的铂金项链,既端正又不失女人风情。

“还好,”江南欠身坐下,拿过侍者递来的菜单,开始翻。“你点了什么?”

“在等你。”易飞掀起眼睑,说得意犹未尽般。

江南哦了声,“那你先点吧。”说着把菜单递他,又对侍者说:“一份水果沙拉,一杯热牛奶。”

“只吃这么点?”易飞语气关心。

江南笑笑:“我还不饿,等下还要去见一个客户,比较急。”

他合上菜单,皱眉:“早知道就不这么急了,周末找你出来就好了。”

“还好你没剥削我周末的补眠时间。”江南不喜别人扰她美梦的习惯,保留至今。

易飞也只点了意面和蓝山,嘱咐快些上餐。他记得江南是喜欢意大利菜的,所以发现这么一处地道的餐馆,忙约她来尝,谁料她忙到胃口缺缺。

“你有什么急事找我?为易飞电话中说一定要尽快见她。

易飞神秘一笑,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江南。“你看看这个。”

江南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接过,却从里面拿出一本书来。

一九八九年,三联书店版,书边遍布毛边,叶芝诗集精选。

她抬眼看易飞,嘴角下坠,感激感动感触,种种都轰地涌上来。

“翻开看看。”易飞说得温柔。

江南一如小女孩一般,很听话地一页页翻,轻轻地、珍惜地。她从前青涩的点评领悟,字歪歪斜斜的,不同颜色的笔,一笔一划都是曾经的江南。

“谢谢。”江南不敢抬头,只捧着本书,低低地说,语气温软。

易飞刚想说话,手机便响了。“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易飞接过来,做了个询问的表情。江南点点头,并不介意他当她的面讲电话。

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易飞眉心越皱越紧,只嗯、哦地回。江南便继续翻诗集,心思却早飞远了。

易飞临出国前,江南大病一场,吃不下东西,吃了就吐,一直低烧37度,把易飞急得也吃不下睡不香的,直说不要出国了。

江南苍白着脸,笑得绵软,“就是因为你总在我面前晃,我心烦才这样的。你走了,我眼不见为净,肯定吃嘛嘛香。你快走快走。”

易飞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不会说慌就别说。”

江南嘤咛一声,“疼!把你手机给我。”

易飞给她,江南就开始乱按一气。

“你在干嘛?”

江南靠着易飞撒娇:“领导检查,怎么?不行?”

易飞无可奈何地亲亲她那微凉的眉尖,“我真想以后每天都有领导查岗呢。”

“少来,不许去了美帝国主义那里再找一个领导!”

江南对易飞向来放心,她也并不是查他的短信和通话记录,而是把他的电话铃设成了Savage Garden的《I Knew I Loved You》。

江南初时在舞蹈课上便对易飞心动,先于他爱上他。而那一眼,便是跨越众多时空般,让她认定非他不可。江南那时候耳畔便回响着这句词:I Knew I Loved You Before I Met You。邂逅你之前,我便早已爱上了你。

没想到,易飞竟然保留着这个铃音这么些年,江南心下唏嘘,不无念旧。

她曾经想过,也许当时会被易飞吸引,不是爱情而是血缘亲情。现在命运转个圈,把一见钟情又还给了她。

易飞接完电话,神色依旧凝重,看看若有所思的江南,换上一个悠闲的表情,问:“想什么呢?”

江南惊觉了下,整理精神,歪歪头,“我在想,我那么笨,都不知道可以把书找回来。”

易飞没说话,只是望着她笑。江南自然不会知道易飞为了找回这本书花了多少精力。

他先是找到从前江南的室友,说了半天,她也想不起来把那本书买给了哪个收书的。易飞便在母校周边找,挨个书店问。那么久远的小事了,怎么会有人还记得。他一边继续在二手书店找,一边在学校的论坛上发帖,讲了他和江南爱情故事。当然了,他隐去了兄妹这段。最后请大家帮忙寻找那本诗集。整个帖子写得煽情浪漫,将那本书神化为了定情信物,他需要寻回它。当天帖子便被顶上了十大,又是加精又是置顶的。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刚刚毕业的女生,前几天联系易飞,说她在学校东门的旧书店买了这本诗集,愿意送给他。易飞前天才拿到书,昨天便急切地找江南,希望这本书能让江南忆起更多从前美好的过去。

“我没经过你同意,看了你的注解。看过之后,似乎更了解你了。”易飞说。

江南扬扬眉,略带羞涩的说:“小女孩的思想,有什么好看的。那时候挺不懂事的。其实什么都不明白,却总觉得什么都明白了。”

“我更喜欢什么都不懂得的你。”话中的幽怨落魄,卸去了易飞平时的清俊。

江南正不知道该怎样接话才不会尴尬暧昧,她的手机却来了电话。

第 38 章

电话是江聿森打的,说了一通闲篇,连江南早晨看什么报纸,晚上看什么电视都关心,最后又问她要不要去日本度假。

江南莫名其妙,却不方便在易飞面前发作,只说一会再打给他就挂了。

别了易飞后,江南坐进车里就给江聿森回电话,才响一声他便接了。

“哟,今天太阳从那边出来的?江董好闲情逸致呀。”

“别贫,和你说正事呢,去还是不去?”江聿森似乎很急。

“干嘛这么严肃呀?”江南换了个耳朵讲电话,好方便她开车,“我前一阵刚休了年假,估计头儿肯定不让。”

江聿森却直接打断她,说:“我定今晚的机票,我去给你找你们总裁请假。”这次是他抢着挂了电话。

江南撇嘴,没见过这样的江聿森,如此狂躁。

她还是依约去见了客户,没把江聿森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随口说笑了。谁知晚饭时候,江聿森又打过电话来,问她在哪里。

“正找地儿吃饭呢。”江南一面开车在街边找饭店一边接电话。

江聿森话中带怒:“不是说了晚上的飞机去日本吗?你赶快回来,我在你家等着你。”

“喂,我……”江南隐约觉得不对劲,再一想,他主意已定,任她再怎么反对也是无用,再说去日本也没什么不好的。“那好,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开车回到家时,江聿森已经坐在客厅里干等她了。

江南诧异地看看他,“怎么也不看电视?”说着就要开电视给他,“你等我下,我去收拾下东西。”

江聿森却上前一步拦住她,“没什么好看的节目,我们走吧。”他示意了下沙发上的包,“已经替你整理好了,你看看有没什么忘下的。”

江聿森虽然对江南的生活方方面面都了解,但是这样擅作主张还是头一遭。江南心里疙瘩了下,却也没深究,也没翻看直接拎过包,一歪头,笑说:“走吧。”

日本京都,是江聿森母亲上川知夏子的家乡,江尔北在日本的产业也是由京都发迹,而后扩展到京都阪神城市圈。现下江氏在日本的产业总部设在东京,已经从最初的食品、纺织发展为集地产、金融、时尚为一体的集团公司。知夏子是京都贵族,原来在东京大学教授城市经济学,退休后回了京都老宅。江聿森这几年一直在国内,极少回日本看望母亲,邀母亲迁到B市定居,知夏子说已经习惯了,执意留在京都寡居。

江尔北在B市下葬时,江南曾经见过婶婶知夏子,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却深得她的喜爱。知夏子不时会找人给江南带些京都的特产和日本的药妆之类的小玩意,江南也捧场,总有法子逗得婶婶开心。

原以为这次是来看婶婶知夏子的,可江聿森却径直带她来到左京新高仓上法皇寺町的一处町家。

“怀古庵?”江南点着木牌上的中文店名念,求证地看向江聿森。

“嗯,京都是日本千年的古都,最初建成时就是按唐朝长安仿造的,受中国影响很深,这里很多地名都是中文。所以你即使丢了,也不怕找不回来。”江聿森眉眼带笑。

“我们为什么住这里?不去看婶婶吗?”江南搞不懂他。

“东京有聚会,母亲去参加了,这几天不在。”江聿森举步上前,接过江南的行李推门而入。

他们定了这里的一套房。一套房却也分上下两层,下层是客厅,摆设了洋式挂墙钟、怀旧收音机等昔日町家的典型物件,十成十的传统日式家庭布置。妙的是竟还有一间厨房,宛如自家。

江南边看房间边赞叹地点头,“你看你看,还有厨房!你能大显身手了。哎呀,后面还有个小院子呢!”江南推开木门,发现幽静的小庭院,连忙招手让江聿森来看。

江聿森走到她身后,轻轻地笑,“住在这里比住家里要自由,明不明白?”

江南心一动,忽然觉得他这句话像是一对偷情的恋人为了躲避家庭时说的话。江聿森站得离她很近,他身上有恬淡的树林一般的气味,借着室外的熏风幽幽地传过来,灼得江南红了脸。

“楼上是卧室,去放了行李,早些休息吧。”江聿森也觉得气氛的微妙来,退后一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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