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皱眉毛了,”江南闲适地倚着桌角,另一只手转着酒杯和江聿森说话,“一下老了十岁,我赶明就找个熨斗给你熨平喽。”
“最近你们组在忙什么?郭郭那么闲……”江聿森微眯眼说到。
“她哪里是闲呀,她啊,私事烦心,什么也做不太顺利,难得辰翔这件事她能这么上心。看她这个架势,有点一跟到底的趋势,还有点志愿的感觉,我想不出她或者我们ZJ能从这里面拿到什么好处,而且她似乎也没想赚什么。”
“私事?”江聿森给江南把酒倒满,随口问。
“还是上次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冤家沈喜宝。”江南从鼻子里出气,“人家好不容易追来了,她还是把人家拒绝了。拒了就拒了吧,她还难受,整天皱着眉,我看着也替他们俩难过。”江南夹了一个寿司,沾了芥末,送进口中。
“你最近回母校了吗?不是要校庆吗?”江聿森把话题岔开。
“并没有,我又不算什么知名人士,当初是勉强毕业的……”大四一年江南几乎都在抑郁症中度过,许多成绩都挂了红灯,最后是江聿森出马,为她搞定了文凭和工作。所以江南可以说是灰溜溜离校的。
“那你也没回去那边看看?比如温室咖啡座,你不是和那个女老板很熟吗?”
“你说叶姐呀。”江南忽然警醒般抬眼,用筷子对着江聿森威胁他说:“你不会是对叶姐动心了吧?虽说你们俩还确实郎才女貌挺般配,可你自己有个那么光彩夺目的女朋友,叶姐又有个小孩,你要是想玩玩的话,我可不允许啊!叶姐是个好人,我不许你欺负她。”
江聿森大笑着用筷子拨开她锋芒毕露的筷子,“你瞧瞧,我这才刚提一句,你就扑上来护着。我就那么差劲?”
江南嘻嘻笑了,“不是你不好,是我怕你会对叶姐不好。”
“我怎么会对她不好了,你倒说说看?”江聿森笑眯了眼,嘴角因为心情愉悦而上扬。
江南为难地撅嘴:“我怕你负了她。虽然你是我哥,我应该站在你这边,可你刚刚公开了莫妍,现在再去转身找别人,对谁都是个考验。而且以我的观察,叶姐肯定经历过什么特痛苦的磨难,还是能逃出生天都是幸运的那种。她自己一个人带个孩子,平平静静地过小日子,没有男人也不错。我是怕她这种得之不易的生活再被破坏。”
“你说她有个孩子?是亲生的?”江聿森忽然不笑了。
“应该是。我只是几年前见过那孩子小时候的样子,眉眼什么的极其像叶姐。”江南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
难道向晖这次来B市找他谈生意,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叶紫的这个孩子去的?向晖对叶紫的现状又了解多少?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对了,你去过温室?见过叶姐?我怎么不知道?”江南打断了他的思量。
江聿森深邃地看着江南,“我当然见过她。最近一次见是清明时候我和易飞一起去温室的时候。”
江南想知道那次他们都说了什么,为什么之后易飞再没出现在她生活里,可她觉得她问了江聿森也不会说。
“我把所有事情都和他说了。”江聿森好像猜出她一般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江南握紧江聿森放在桌子上的手臂,紧张的说。
“显然,他的承受力要比你好。”他夹了一片生鱼片放进碟中。
江南松开手,喃喃地说:“什么都说了?然后他就像躲瘟疫一样的躲我?”
“哈哈哈哈!”江聿森反手覆着江南的柔荑,“这不正是你要的效果吗?是你多想了,他是尊重你,就像你尊重叶紫的生活一样。大家都希望对方可以继续原来的安宁。”
“他真的这么说吗?还是你来安慰我的?”江南亮亮的眼睛盯着江聿森,要看进他骨子中去的样子。
江聿森心间抽痛,却还是勉力笑着说:“虽然不是原话,但确实是易飞的想法。你还不知道吧,郑晓东就是在给易飞打工。”
江南摇摇头,手不自觉的和江聿森的交叠在一起。江聿森望着他们十指绞缠在一起,终究是掩不住眸中那一丝融合在凄苦中的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