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连仅是一下**,肌肉猛的收缩,瞳孔一开一合,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守对这种硬汉司空见惯,毫不奇怪,但大多数硬汉最后都会发出狼嚎般的叫声。向后退了两步,打手晃着马鞭,拖着稳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踩到司空连的跟前。每一步,司空连都感觉是踏在他的心上。打手有自己的任务,就是专门的用刑手,一般人都不想见到他。打手是经过细心的挑选,他们的武功不一定要好,但眼光却要十分犀利,能辨别每一鞭下去,所造成的些微差别;手劲要巧,每一鞭既要给受刑者以最大的打击,又不能很快的把受刑者打昏;还要有悠长的力气,不能打了几下就自己先软了,那又收不到理想的效果。
打手冷酷无情的眼神在司空连的身上审视,寻找最合适的下手地方,目光过处,司空连仿佛感到一股火燎的灼热。
打手手中的鞭子轻轻在空中翻了个鞭花,发出清脆的响声,司空连眼睛一闭,以为鞭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谁知等了半天,也没感到应有的痛楚,睁开眼,看守鄙视的目光正迎上他。司空连惭愧的低下头,什么时候自己变的这么怕死了?魔宗千里追踪的情况下,自己都撑了过来。
只是不知道魔宗的人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他们的消息,死在他们的手中,倒还有几分气势,实在要比这重死法好看的多。
司空连被打手一阵有节奏的猛打,最后仅余一口气,看守又把他送回了牢房。
趴在地上的司空连心情沮丧难言,多么希望魔宗的人能突然出现,把他杀了!
腥夜与鹏氏兄弟现在也极其失望,追了这么多天的“鸭子”,最终还是在眼前让他飞了,心情怎么会好!他们已经感到司空连在向东方移动,至于是如何移动的,他们就没有那个本事知道了。
腥夜嘲讽的道:“我们不想到杨老儿的地盘看来也不行了。”
鹏北道:“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腥夜道:“:这个不是怕与不怕的事,如果你问问杨老儿,他也不希望到我们的地头去,他怕我们吗?他也不怕!”
鹏溟道:“这是无奈的事情,我们又不是去找他们的麻烦。”
腥夜道:“到了他的地盘怕就不是我们所能左右了,司空连现在是天宇军的一员,你说我们如果找司空连,是不是在找他的麻烦?”
鹏溟愣了愣,他忽略了司空连现在的身份。实际他们还不知道,司空连已经成为天宇军的阶下囚。一个不好,他们与司空连接触,就会被人家认为是奸细,那可就冤枉了。杨文迪知道了,或是魔宗的人知道了,都是个麻烦事。但不能因为麻烦就放弃了对司空连的追踪,否则,他们魔宗还叫什么魔宗,看家的宝贝都被人家偷了!
腥夜突然冷酷的道:“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就与他杨文迪大战一场,说不定能够使我们内部变的比现在要好呢!”
鹏氏兄弟一愣,转而也认为这个办法不错,除了可能死几个人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好。
腥夜又道:“我还是有点担心的是,现在他杨文迪的势力可不是我们这样一个江湖派别就能对付的,他用武林规矩与我们解决,那当然是最好的,可如果他不用,那我们可就没什么希望了,只能打道回府,有多快跑多快,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人与他拼命。”
“怎样都会有问题,电脑这都是猜测,我们还是先见到了司空连在说其他。”鹏溟道,“说不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的种种想法不都成了多余。”
腥夜道:“也是。”
三人抛开一切心思,加速向临江方向飞掠。
司空连艰难的,从地上趴着的姿势,改为仰躺,这个平日轻易就可以做到的动作,现在居然让他出了一身大汗,还能指望什么?就是想自杀,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真气没消失之前,还有自断心脉的可能,现在就是要吊死自己,都找不到绳子,不要说是否还有那个力气。没落的看着天花板,心中凝聚不起任何念头,仅能保持断断续续的呼吸,证明自己是个还活着的人。
★★★★★进来已经三四天了,没有任何人来看过自己,包括看守也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他不注意的时候,门上的小窗户边挂上了他的牢饭,竟然还不是很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罗易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四周的墙壁,倒不是想从中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发泄心中的烦闷而已。他现在既缺乏应有的居丧,也没有特别想从这儿出去的感觉。
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声,沉闷的在地牢中传播,很快就引起别人的抗议,罗易才知道,原来这地方竟然有这么多人。
“娘个西皮,谁这么无聊,惹的老子睡都睡不安!”一声粗旷浑厚的叫骂声传来,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罗易丝毫不感到恼火,还“呵呵”的笑了起来,心道,我还以为都是死人呢,原来还有这么雄壮的人啊,想到这儿,又卖力的在墙上拍打了两下。
“找死啊!”此时不是一个声音在喝道,而是几个声音一起响起,同时,几个牢房中都传来“扑通、扑通”的敲打声,一个盖过一个,象是千军鼓在轰鸣,抖落阵阵尘土。
看守却被这阵声音下的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近来,大声的呵斥道:“想造反吗?”
真正理会他的没有几人,这里的哪一位不是经过了这看守的千锤百炼,到现在没死,就说明根本就对他视若无睹,吓不了谁。倒是罗易,吓的停止了动作,小心翼翼的退回稻草堆。
看守也知道他的威胁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作为他的工作,当然不能、让这些人太放肆。看着渐渐平息的騒乱,看守松了口气,回到上面。转身刚要关上外面的门,就听到声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快步走来,是他们的人。
士兵离他老远,就喊道:“金龙公子找你。”说着就走到了跟前,突然压低声音,“什么时候与金龙公子拉上了关系,哥们可真会保密啊,以后办事可方便的多了。”
看守愣了愣,自己什么时候与金龙公子扯上了关系?转了个念头,突然想气几天前的事情,金龙公子的随从送来的一个人,心道,原来如此。不过,他可不想在别人面前说自己与金龙公子没什么关系,一副这当然的神色道:“我马上到。”关上了门,并没有因为金龙公子的到来,就忘了自己的职责。
看守很快就到了金龙公子的面前,谦卑的道:“公子大架光临,小的实在荣幸,可是要看上次送来的要犯?”
金龙公子头都不点,仿佛没听到他说的什么,随从跨上一步,把看守拉到一边,小声的道:“知道就好,没有必要如此宣扬,公子不喜欢。”
看守尴尬的搓了两下手,献媚的又向金龙公子笑道:“公子请跟小的来。”
金龙公子跟在看守的后面,快步走进地牢。
看守不知道应该把他带到什么地方,于是,一进了地下,就转身问道:“公子是在刑室见还是直接到牢里?”
金龙公子冷笑了两声,道:“当然在刑室,你去把他带来。”
看守似乎马上就意识到金龙公子的言下之意,屁颠屁颠的把两人引到刑室,又是倒水,又是找椅子,忙的不亦乐乎。安置好一切,又跑回牢房,把正在发呆的罗易提了出来。
这次罗易没有昏迷,很诧异而又带点兴奋的看着看守急急慌慌的把自己带走,暗想,不知道要干什么。
走进刑室,罗易恍然,有人要见自己,这人还是自己的老相识,金龙公子,不过,见的方式有点特别而已。
看着走近的罗易,金龙公子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点头向随从示意,随从跳到他的跟前,压下身子,金龙公子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是什么罗易没有听到,只是随从望向他的眼神,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心中一阵惊愫,心想,一定不会是好事。
随从慢悠悠的向他走来,罗易肌肉猛的紧张起来。
随从的右手在罗易的眼前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罗易只感到漫天的手掌覆盖了所有的视线,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还没有站稳,眼前的掌影也没有消失,只感到丹田一松一弛,注进些许怪异的真气。他感到很奇怪,这是干什么?
随从却笑吟吟的回头向金龙公子点了点头,又吩咐看守把罗易吊起。
罗易拼命的挣扎,可这时候竟然不见一点真气。即使这样,也让看守与几个值班人员累的不轻。
金龙公子皱着眉头,看着几人费力的把罗易吊起。走到罗易身前,用手中的折扇轻佻的抬起他的脸,冷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罗易“噗”的一口痰射向他,他身躯向左轻动,躲开了袭击,竟然没有发脾气,笑吟吟道:“我与你本来没有什么过节,可你知道为什么本公子还如此费事的把你带来这儿吗?”
罗易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边,懒的理会。
金龙公子突然声调一变,冷的象要掉下冰渣,道:“你竟然能逃过本公子的一掌,这就是你倒霉的原因!”
“你去死吧!”罗易突然大声的叫道。
随从、看守、值班的人员,包括金龙公子都是一愣,进而暗想,这小伙子不要命了?
金龙公子哪里受过这种言语,怒气冲天,不过还生硬的保持着他公子的形象,回过头对随从道:“给我狠狠的打!”
随从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守一副气愤的样子,拿起手中的鞭子,对罗易没头没脑的抽了下去。只三两鞭下去,罗易的衣服就开了花。随从此时才刚刚反应过来,从旁边放刑具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马鞭,狠狠的抽向罗易。
看守的抽打,对罗易来讲,还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随从就不一样了,不说他没有看守长期训练出来的那种技巧,何况他又不需要对罗易手下留情,灌注真气的每一鞭,都扯起罗易身上一块血肉模糊的衣服,真气直灌体内。
也就是三两下的工夫,罗易昏死过去。
金龙公子冷冷的对看守道:“不要把他弄死了,每天都给他清醒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看守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的道:“这个请公子放心,我们有专门的人来处理这事情,保证他每天都能记得,与公子作对的‘好处’。”
金龙公子重重的横了一声,随从知机的把看守拉到了后面,低声的威胁道:“公子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人与我们有关系,你看着办就是,做的好了,有你的好处,做不好……”作了个一刀断头的手势,看守的脖子向后一缩,猥琐的笑道:“是、是,这个请公子放心,在下知道如何处理,绝不让人知道。”
随从拍拍他的背阴阴的笑道:“知道就好!”
看守望着消失的二人,心中高兴的不可言喻,能与金龙公子拉上关系,他已经预见自己飞黄腾达了!
此时罗易已经神智不醒,看守现在也没有处理他的心情,让值班的士兵把他拖回牢房,他自己要回去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机会应该如何把握,能与金龙公子拉上关系,还真要感谢他的祖上,不知他的祖上做了几多好事,积的阴德都被他用了。
士兵拖死猪般的把罗易拉到了他的牢房,不客气的向里面一扔,“咣当”,无情的关上了牢门。
罗易被坚硬的地面撞击下,痛苦的呻吟了两声,醒了过来。艰难的爬起,实际上他没有受多严重的伤,仅是皮外伤而已,只是那鞭子触体的疼痛使他暂时失去知觉罢了。
小心翼翼的掀起贴在身上的沾满污血的破衣,疼的他直列嘴,冷汗上冒。看看一道一道的血痕,罗易叹了口气,难道以后就要终老此地?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但他还没有死的信心,毕竟他还没有享受大好人生,还有那么多的人生经历等着他,就这么死了,他当然不甘心。
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每天一次暴打,每天一次昏迷。逐渐的让他习惯了这种没有人道可言的生活。这也没什么,他竟然很快就不再昏迷,只是那锥心的疼痛时刻刺激着他,让他时不时的想到死亡。如果不是因为生的**强烈,相信早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