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听罢受宠若惊,对我拱手道:“今日见得指挥使大人,方才感受到大人胸怀坦荡,平易近人,乃真英雄也!”他挥手对周围的军士呼道:“都回到自己位置上去!”
待众军士都散了,我和他一起走进了我的都指挥使办公处所。
地方不大,迎面可见一幅白虎咆哮的画面。我不明白为何他们把这种普通的大猫画在墙上,想来是想借助其威风的一面。不过在我的记忆中,好像这种大猫在林间不算什么厉害的角色,比起让人胆寒的恐猫和剑齿虎来,它们要温和多了,为何不画那两种大猫呢,岂不显得更加威猛有力?好在我现在早学会了,不明白的少问的道理,于是便走到屋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和椅子前,见椅子上铺着一张普通的花豹皮,桌子上只是摆放着一个木头盒子,里面插着一些小木牌,木牌上都有个斗大的一个字,那字我识得——是个“令”字。此外便是在房屋的两边摆放着一些兵器,除此屋中再无一物。
看赵匡胤恭敬地站在桌子下手不动,我想那唯一的椅子应该是我的位置,于是我便没再问他,径直走过去坐下,然后对他说道:“赵兄,我来上任时,太子殿下对我说要你做我的副手,提拔你做控鹤军的副指挥使,协助我带好这支新的皇城侍卫部队!”
赵匡胤听罢忙又是对我一揖道:“殿下的恩典,大人的提拔,匡胤莫齿难忘!”
接着他便主动跟我介绍起控鹤军的情况:原来现在的控鹤军,是李从厚委派他从民间招募的强健、闲散年轻人所组成的,而不是来自传统的军户。
“军户?”我不由好奇地发问道。
“是的,大人来自世家,可能不明白什么是我朝的军户制度。”赵匡胤道。接着他对我继续解释道:“我朝的军户制度源于前朝,军人都有专门的军籍,农忙的时候务农,农闲的时候操练,战时则集中起来由朝廷委派的将领统一指挥。”
赵匡胤望了我一眼,见我专心在听,便又补充道:“这个制度起源于三国时期的曹魏,初期倒是件好事,军人编辑入册后,军士的作战水平一般高于临时征召的农夫。因为普通农户是打不过这些经过一些操练的军户的,征召起来也很方便。但是事情到后来,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哦,什么变化?”我继续问道。
“后来,军户除了要种地交粮,还要为所属的官署服劳役和徭役,而军士操练却越来越无人过问。军户的户籍不能随意改变,所以他们的子孙都得是军户。这些平时劳作田间,服着繁重劳役和徭役的人,战时还要为国出生入死,他们的生活比起一般寻常百姓来说,也是颇有不如。官署把这些军户看做奴隶、贱民,任意把他们做牛做马,莫将就常看到军中的士兵,竟然有快六十岁的老人,还有不到十岁的孩子都在服役;那些老人,气血已经衰耗,那些孩子,根本拿不动比他们还高的武器。这些兵士的作战能力,很是值得怀疑啊。”说罢,赵匡胤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