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露接过手机,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要不要接呢会不会是人家打错了凝露盯着电话半响没有接听。
少奶奶,怎么不接张嫂在关上门之前还不忘问一下。
张嫂,谢谢你。我不认识这个号码,可能是人家打错了。呆会自己会挂上的。凝露把手机搁在桌面上不想去理会。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手机的音乐也嘎然而止。看来真的是打错了,张嫂笑着把门合上。
门关上的同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刚刚起来想要把窗帘拉过来的凝露回过身看了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号码难道真的是认识的人但是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楚孟,如果他打第一次没有人接,第二次肯定是拨到张嫂那里了。但会是爸妈他们吗
喂,你好凝露还是接了起来。
她到底怎么了楚孟在接到张嫂的电话后扔下手头正在讨论的案子往家里赶。刚才在电话里又说不清楚,楚孟一回到家马上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少奶奶到底怎么了。中午本来还在休息的,然后有个送快递的来了,少奶奶拿到东西后就把自己锁到了房间里。怎么叫也不开门。张嫂站在门外,手里还捧着凝露每天下午都要吃的小点心。她刚才以为少奶奶睡得沉了就没有再敲门,可是过了半个小时,点心跟甜品都要凉了她再次上来,还是没有回应,一拉门把才知道门已经锁上了。张嫂担心她在里面有什么事,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静静地听着,好像听到里面有小小的哭声啊这还得了现在少奶奶可是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才好所以张嫂在连续敲门没有回应之后,果断地拨通了少爷的电话。
快递楚孟停下了正在往楼上爬的脚步,转过身看着张嫂。怎么可能有人会送快递给她而且她的电话号码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别人是查不到的。那这个快递来得可真蹊跷啊看来这次他真的得好好查一查是怎么回事了
是啊,一个小小的包裹。张嫂是陪着凝露一起下楼去拿的,但没有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少奶奶在拿到包裹后就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然后脸上好像伤心的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上楼把自己锁了起来。这一点她不敢跟少爷说,只怕被责怪汇报得太晚了啊明明就有看到她不开心了还不早点说那不是知情不报是什么但是张嫂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东西是她朋友或同学送来的,她看到旧人的东西可能有点伤感而已。没想到会弄到现在这么严重。千万不要有事才行啊张嫂在心里暗暗祈祷着,看来少爷让她一定要留意少奶奶的举动是正确的。
从哪里寄来的楚孟闭上眼想着事情该有的可能性,能让她有这般失控行为的人或事只有一件。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好。
这个我倒是没看到张嫂一脸的忧色。
算了,我来问她此时,楚孟没有心情去责怪张嫂。
凝儿,开门。回到楼上楚孟拉了拉门把,紧的。可是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
有什么事情等我进去再说好吗被关在外面,他又不知道她的情况,只会越来越担心。可回应他的还是一片静默。
好,很好,非常好她又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气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的相处模式虽然算不上好,但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无力。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又闹起脾气来了
张嫂,去拿钥匙上来楚孟烦躁地开口。这几天他很忙,国外几家分公司的设立还有几个大订单的处理让他每天忙得连喘口气都是在偷出的时间里。
可是为了能在吃饭时间回来陪她,他尽量把所有紧急的工作在当天都处理完毕,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今天他再次从紧急的会议上跑回来还要面对她的闭门羹,别说他本来就脾气不好,就算脾气再好的男人恐怕也开心不起来吧虽然他真的很不想再对她发脾气,他已经尽量去压抑自己了,因为他的怒气不是她能承受的,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伤害到她。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耐性,这个女人生来就是要克他的。
少爷,我试过了,开不了张嫂小心地开口道。刚才在打电话给少爷后,张嫂还是不放心,所以已经拿了钥匙上来,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打不开了
官凝露,开门如果我数到三你不开,我马上让保安室把监控录像送上来。拳头重重的打在了墙壁上,淡淡的血丝从他手上渗了出来,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看不到她的情况下让他的心很乱,已经无瑕去顾及身体上的痛了。
一、二三字还没有出口,门忽地拉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凝露,脸上一片苍白而憔悴,而且以她眼睛红肿的程度,楚孟知道她一定是整整哭一个下午了,最让他吃惊的是,她眼里明显的眼里有着冷淡与疏离,好像还带着点点的恨意。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楚孟示意张嫂退下后,搂着她把房门关上。
不要碰我她狠狠地瞪着他的手,好像对他的碰触又变得不可接受一样。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收到那个东西后忽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跟他相处一室。
官凝露,我的耐心有限,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楚孟第一次觉得头痛起来。这个女人,别看她一副纤弱得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样子,可是骨子里的倔强脾气不比任何人少半分。如果不是看在她身体的份上,他真的狠狠地摇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在装着什么。
你可以走开的,不关你的事。拿开你的脏手。眼里酸酸涩涩的感觉又来了。她像失控一般,尖叫着用力甩着被他抓住的手腕。
不关我的事他的脾气再度被激了上来,一把搂住她压到房门之上,有力的大腿也紧紧地压着她不让她再挣扎,怕会动到肚子里的孩子。
对就是不关你的事她讨厌他老是这么蛮横。虽然前些日子好了很多,那是她不惹他。可今天,在她接到从那个遥远的国度里寄来的生日礼物之后,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碰触到一样,疼得说不出话。原来以为已经好了的伤口,一撕开结疤的表面,里面却还是一片溃烂不堪。她没有能忘记他,一切只是在欺骗自己
好,不关我的事是吧抬起她倔强的小下巴,用力地堵上她的唇,在她唇上重重地辗压着、舔舐着,舌头粗暴地探入她嘴里强行卷起她的舌头蛮横地索求着。
这个吻充满暴力、蛮横与怒气,让她觉得难受至极想也不想,用力咬下那在她唇内肆虐的舌头,咸湿的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漫延开来。楚孟痛哼一声,终于放开对她的箝制,伸手擦过嘴角,鲜红的血液渗流出来。这个女人真够狠的,再用点力就可以把他的舌头咬下来了吧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咬他了,第一次是在医院他承认他是有点过分,但这一次,错的人好像是她吧一回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对他摆脸色。看来他真的是纵容她太久了,久得她都忘记了他是她的谁了。
关不关我的事嗯我是你的谁是不是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他的口气森冷,但摸着她圆滚滚的肚皮时手劲却格外的温柔。
凝露闭上眼不看他,也不想看。一看到他,她心里那一层长久积压下来的怨气就要忍不住发泄出来了。她的难过,她的纠结,她的不知所措该要怎么说才说得清啊她自己都不分清了,何况别人呢所以,她只能一直压在心里面。
又来了她闭上眼像是要把他隔离在外的感觉让楚孟觉得自己的火一直往头冒。到底又在为了什么事跟他闹忽地放开她,锐利的眸子迅速在在房间内扫视一轮,除了那扔在地上的抱枕及之类的,还有
很快他就发现那摊在沙发面前小矮桌上的那个精巧得让人心生怜爱的呈现着淡淡粉色的限量版玻璃樽及散落开来的几张同样精致的信纸。是了,就是它跨步上前,抄起那写得满满的纸页。
不要凝露飞快冲过去要抢回信纸,是她疏忽了,在开门给他进来之前忘记收好东西。不过她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一只手就已经把她制住了。
每日批阅文件早就练就一目十行的本领,几张纸页在他手上很快就读完了,事情也马上就明朗了。
不屑地扔下信纸,楚孟冷冷一哼:看来楚姜对你还不死心啊对一个已经是自己大哥的女人还放了这么多感情,真是感人啊可惜,他爱错人了
那不关你的事。凝露俯下身想把东西都收起来,有人却比她快了一步。
给我老实点。官凝露,你不会忘记当初我们签定的协议吧嗯第一条是什么你来说给我听用力地拉下她的身子让她坐在沙发上又不至于伤到她,而他则是半跪在她身前,一双深深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当初那个一脸青涩而无措的小女孩哪去了
他只是给我写信而已,我们之间又没有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委屈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了。是啊,只是一封信而已,只是一个小小的生日礼物而已。凝露没有想到楚姜还会记得她的生日,还会记得履行当年他说过的,每年都会送一个她最喜欢的,等到他们慢慢变老,他们的儿女长大后,他们可以骄傲地告诉儿女们,当年他们的爸爸妈妈是多么的相爱。那时的誓言仿佛还在耳边响着,可是老天却是这样的无情,她已不再是他的公主,他也不再是她的王子,原来童话都是骗人的,公主跟王子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公主被恶魔困住了,再也逃不掉。
她只是难过,难过楚姜一个人在外承受的那些苦,而她呢在这里享受着豪门少奶奶不知人间疾苦的生活。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她在他心目中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少女,他竟然要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宝宝。那么长的行间字句里,没有一句是责怪她的话,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真的好对不起他,他的好,他的一切一切她无以回报。楚姜,下辈子,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好吗这辈子我们错过的太多了,怎么回去
我想怎么样这句话是我来问你才对吧当初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想反悔的人也是你怎么一看到旧情人的信就想把我甩开是吧官凝露,你说,我是这样随便让女人甩的男人吗结婚是你提出来的,协议也是你签字了的你扪心自问,我有没有逼你请问你有意识到你现在是我的老婆吗在我的面前那么伤心维护你的旧情人你说说看,到底是我要怎么样还是你要怎么样对她好也不行,对她坏也不行,那她到底想让他怎么做才满意如果说要满意,那只有一个,就是放她离开,可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想看到你,我要你走开可不可以他的话一字一句把所有的错都算在她头上,让凝露觉得特别委屈起来。什么都是她的错,那他就没有吗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不可以。我走开好让你继续怀念你的旧情人是不是我再次警告你,不要让我发现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楚孟松开她,转过身子抓起散落一地的信纸,淡蓝色的火焰亮起来。
不要,不要他好过分,竟然要烧了她的东西。可是,他一个手已经稳稳地拉住了她,让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姜那满是对她的思念之情烧成灰烬。
还有这个东西也不能留啪一声,那个可爱的玻璃樽已经在地上四分五裂开来。
楚孟,你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心爱的小玩偶在眼前摔得粉碎,凝露的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心痛得如同刀绞一般。
我过分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以后少跟那些不清不白的男人来往。直到地上那一团小火已经燃烧完,楚孟才放开她的手。估计高级的地毯也被烧掉了,但是这点算什么呢
楚姜不是不清不白的男人,他是你弟弟。而且我们并没有联系,他只是寄生日礼物给我而已。再过两天就是她21岁的生日了,如果不是今天收到楚姜寄来的东西,她自己都要想不起来了。一个大大的抱枕准确无误地砸在他身上后软软地掉在回了地上。
你敢在我面前再提起他,你就是试试看双手捧起她的脸蛋逼她直视他。
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看到你他除了威胁她,他还会什么嘛可是凝露却觉得委屈极了。
官凝露,你一直说我过分,一直说恨我其实到现在我才发现,你的过分不比我少半分。至少我跟你在一起我是想要给你快乐的生活,可是你除了一味的拒绝我,推开我,厌恶我,你满心满眼里根本不愿意想起我半分吧恨此时,我觉得我也是恨你的恨到不想看到你。明明知道此时的她不能受刺激,可是那种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的感觉让他的心有如濒临死亡般难受不已。也许此时两人暂时分开比较好吧她失控了,而他也一样。
厚重的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凝露看着乱成一团的地上,再次扑在床边痛哭出声。是啊,他说他也恨她,那就恨吧再恨一点也许他就可以放她离开了不是吗
离开怎么离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感应到了妈妈一整个下午以来不安的情绪,开始不停地造反起来,胎动频频难道宝宝是怪她吗是她不好,明明知道已经有了宝宝还任自己的情绪泛滥成灾。对不起,宝宝,妈妈不哭了,妈妈起来
凝露扶着床沿想坐起来,却忽然觉得头重脚轻,眼前一花,整个人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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