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桂大吃一惊,心道:“四分天下却不知是哪四家但如问他,显得我一无所知,不免泄了底。”笑吟吟的道:“这件事父王跟你家王子商量过几次。只是事成之后,这天下如何分法、谈来谈去总是说不拢。这一次你家王子又怎么说”
罕贴摩道:“中原的花花江山,自然都是你吴家的。四川归西藏活佛。天山南北路和道:“各位请看”只见他胸口有个海碗大的疤痕,皮皱骨凸,极是可怖,左肩上又有一道一尺多长的刀伤。众人和他相交日久,均不知他曾负些重伤,一见之下,无不骇然。
玄贞道人道:“这便是罗刹国鬼子的火枪所伤。”关安基骇然问道:“道长曾和罗刹国人交过手”
玄贞道人神色惨然,说道:“我父亲、伯叔、兄长九人,尽数死于罗刹人之手,贫道出家,也是为此。”
当下略述经过。原来他家祖传做皮货生意,在张家口开设皮货行,是家百年老店。这一年他伯父和父亲带同兄弟子侄,同往塞外收购银狐,紫貂等贵重皮货,途中遇上了罗刹人,觎觊他们的金银货物,出手抢劫。他家皮货行本雇有三名镖师随同保护,但罗刹人火器厉害,开枪轰击,三名镖师登时殒命,父兄伯叔也均死于火枪和刀马之下,玄贞肩头中刀,胸口被火药炸伤,晕倒在血泊之中。罗刹人以为他已死,抢了金银货物便去。玄贞醒转后在山林中挣扎了几个月,这才伤愈。经此一场大祸,家业荡然,皮货行也即倒闭,他心灰意冷之下,出家做了道人。国变后入了天地会,但想起罗刹人火器的凌厉,虽然事隔二十余年,半夜里仍是时时突噩梦,大呼惊醒。
众人听了唏嘘不已,李力世道:“罗刹人最厉害的火器,只要能想法子破了,便不怕他们。”玄贞摇头道:“火器一,当真如雷轰电闪一般,任你武功再高,那也是闪避不及,抵挡不了。”
陈近南道:“本来他们打鞑子,我们是求之不得,可就怕前门拒虎,后门进狼。照玄贞所说,罗刹人比满洲鞑子更凶狠十倍,他们打垮了满清之后,决不能以山海关为界,定要进关来占我天下”
陈近南说到这里,众人皆是无言,陈近南一一瞧过众人,最后向高桂道:“小宝,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高桂略一索,道:“当然是跟吴三桂捣乱他想再做一回汉奸,咱们不能让他得逞,咱们天地会的宗咒是反清复明,但外敌当前,咱们和鞑子的账,不妨慢慢再算,最紧要的是不能让罗刹人得了咱们中原。”
玄贞道人深受罗刹人之害,个赞成,道:“香主说的是,吴三桂当汉奸,咱们难道要助纣为虐么”
群豪本来还犹豫不定,听到这一句助纣为虐,登时犹如醍醐灌顶,纷纷出言附和,商量了一阵,各自散去。
到了第二日,高桂点了骁骑营官兵和御前侍卫,向平西王府而去。
吴三桂亲自出迎,笑吟吟的携着高桂的手,和他一起走进府里,说道:“韦爵爷有什么意思,传了小儿吩咐下来,不就成了怎敢劳您大驾”
高桂啊哟一声,道:“王爷可说得太客气了。小将官卑职小,跟额驸差着老大一截。王爷这么说,可折杀小将了”
吴三桂笑道:“韦爵爷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又得皇上宠幸,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可比,不可比。”
说着,已行至府中,吴三桂见他身后两个随从一直寸步不离,心中不悦,正待话,高桂已瞧出他心意,忽然道:“王爷,小将今日前来,是有皇上密旨,这两位是皇上身边的亲信,宣旨之时,他们奉圣谕监督。”吴三桂当下再无怀疑是。皇上有旨,臣到安阜园去恭接便是”
高桂低声道:“安阜园中耳目众多,还是这里比较稳妥。”
吴三桂见他说得郑重,不敢违拗,引了三人前往书房。这二人非是别个,正是陈近南和玄贞道人。到了书房,高桂又谆谆叮嘱道:“这件事关连可大得很,你却千万不能漏了风声,便是上给皇上的奏章之中,也不能提及一字半句。”吴三桂应道:那自然不敢泄露机密。”
高桂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皇上得到密报,尚可喜和耿精忠要造反”
吴三桂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东、靖南王耿精忠镇守福建,衡三桂合称三藩。三藩共荣共辱,休戚相关。吴三桂阴蓄谋反,原是想和尚耿二藩共谋大举,一听得皇帝说尚耿要造反,自不免十分惊谎,颤声道:“那那是真的么”
高桂和陈近南群豪商量了一夜,才想到这个主意,他们知道吴三桂有反意,耿精忠和尚可喜多半也会与他同流合污,只待高桂一说出这个“密旨”来,吴三桂必然方寸大乱
陈近南与玄贞道人是天地会中武功最高的两位,再加上高桂不输于陈近南的内力,只要说出有密旨,吴三桂一定得遣开旁人,那时动手,吴三桂插翅难逃。
“拿下”高桂大喝一声。陈近南和玄贞一齐上前,一人一边,准确无误地抓住吴三桂手臂</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