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并无意见。”
“还有,那个孩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毕竟是晴儿的孩子、我的外孙,你必须视如己出,可以做到吗?”
“属下自然会爱屋及乌,绝不会亏待那孩子。”
“好,太好了,明天跟晴儿说,可以准备婚礼了。”司马烈总算舒了口气,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看着段喻寒忠诚欣喜的样子,司马烈很满意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上午,司马晚晴刚醒,司马烈就派人送了张纸过去,纸上只有一句话“留下孩子,就必须嫁给段喻寒,这是爹最后的让步。”
以她的性格,认定的事,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可父亲的坚持,任何人也不能改变,这已经是父亲最后唯一的让步。她是否只能依从?
“小姐,岳总管来看你。”小玉进来回禀。
岳中正居然不顾伤势前来,司马晚晴慌忙搀扶他在躺椅上休息,“岳叔叔,你该好好躺着养伤。”
岳中正叹了口气,“晴儿,你看到老爷的决定了?”
司马晚晴情黯然。岳中正继续说,“相信岳叔叔,寒儿是真心喜欢你,一定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她仍是不说话。岳中正顿了一下,还说决定说,“他也有不好,不该去漫天坊那种地方。但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不会当真的。从前老爷在外面也是如此,和夫人还不是恩爱夫妻?”
怎么父亲也曾经在外面依红偎翠?娘真的不怪他?司马晚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但岳中正定然不会胡乱说话。她的脸有些苍白,难道男人的爱就没有“忠贞”这个词?
“你答应嫁给寒儿,岳叔叔保证,他一定不会再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岳中正加紧游说。他真的希望他最爱的两个孩子能够成婚。
“可是……”她有些犹豫了,段喻寒成婚后真的会一心一意对她,再不碰别的女人?因为爱他,对他的不忠就格外生气,也因为爱他,总是希望他会改过。
司马烈不知何时进来,“还可是什么!你要知道,作为司马家的继承人,你的个人喜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司马家的名声、荣誉和发展、壮大。你坚持要孩子,爹已经同意,难道你希望这孩子出世后,被别人耻笑没有父亲?难道你希望司马家因为这孩子而名誉扫地?”
司马家的名誉利益,远远胜于自己的喜好需求,这一点她早就明白。但今时今日,她为何仍是这么的任性自私?还有孩子,给他一个父亲,即使那个父亲不是最好的,总胜过没有吧。
司马晚晴低下头,思忖良久,终于点头,“好,我嫁。”为了司马家,为了孩子,她可以嫁给段喻寒,但是她绝不会原谅他的不忠。和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这不是她的作风。可既然爱了他,爱到无法回头,既然不得不嫁他,她能做的,只有改掉他那些坏毛病吧。
纵然司马晚晴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她和他,注定了一生的纠缠不休。
司马旭的葬礼很快结束,整个烈云牧场接下来忙的就是司马晚晴的婚礼。
无数流言在民间游荡。传言中,司马小姐和裴公子曾私奔,结果被抓回来了。传言中,婚礼如此仓猝举行,是因为司马小姐怀孕了。传言中,裴公子很可能是那孩子的父亲。传言中,段喻寒是被逼迎娶司马小姐。传言中,司马小姐矫情虚伪,不肯嫁给年青有为的段喻寒。
这女人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真是不知羞耻。众多姑娘朝思暮想的如意郎君段喻寒,就这样被她据为己有,她还老大不乐意,实在是该死之极。她若不是烈云牧场的主人,司马家的小姐,此刻只怕已被众人的唾沫淹死。
随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段喻寒也越来越想见到晚晴一身嫁衣的模样,该是怎样动人心魄的美丽。或许,他再见她时,不该让妒恨冲昏了头脑。她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扞卫孩子的生命,他已无法阻止那个孩子的出生。既然如此,或许柔情以对,她会慢慢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谁。
出人意表的,在婚礼前几天,淑龄姑娘突然摔了一跤,怀了八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这件事让刚刚有些喜气的烈云牧场蒙上了一层阴影。
孩子的死,让淑龄姑娘悲痛欲绝。司马晚晴前去安慰她,她却不肯见。或许,她是不想看到另一个怀孕的女人,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吧。
司马晚晴将心比心,自然明白她痛失孩子的心情,也没有怪她无礼。如果她还愿意留在烈云牧场,就当她是二哥遗孀一般,所有人都会好好待她的。
司马晖终究没有后人留下,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司马家的后人仍然只有司马晚晴一个。或者不久还会有一个,她的孩子,也将姓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