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寿全伯哆嗦了一下,立刻道:“回殿下,刚才京师第一大盗一枝梅来属下府上盗窃,被府中护卫发现,可惜没有抓住他,让他跑了……”
康王眼皮跳了跳,看着寿全伯,问道:“你大半夜跑过来,不会就是想要告诉本王,你家进了贼,又让贼跑了吧?”
康王的眼很恐怖,寿全伯身体微微颤抖,哆嗦道:“不,不是,一枝梅虽然逃了,但是从他身上掉下来了两样东西,臣,臣觉得可能对殿下有大用……”
他立刻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和一张纸笺,放在桌上。
康王拿起来看了看,皱眉道:“刘家礼单,这又是什么,这东西有什么用?”
寿全伯看着康王,表情呆滞,极度怀疑他是不是跟错了主子。
他心中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殿下您看,此人不过是一个监察御史,年俸不超过百两,可送给刘侍郎母亲的贺礼,却一送就是两千两,还有这幅米芾的真迹,若是遇到懂字的人,卖出数千两不是问题,殿下应该清楚我朝官员的薪俸,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些人既不是什么豪门大族,也没有什么生意在身,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本王怎么知道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康王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话都说的这么清楚了,康王居然还没明白,寿全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我$%@#^……”
康王皱眉道:“你说什么?”
寿全伯心里将康王骂了个体无完肤,脸上却还保持着笑容,说道:“属下是说,殿下有没有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唐家和端王拥簇者,他们俸禄不多,但却家底殷实,这些钱必定来路不正,如果殿下将这一份礼单交给陛下,那么……”
康王怔了怔,终于明白寿全伯的意思了。
既然这些人本不该有这么多银子,却又拿出来了这么多,便说明他们非贪即腐,这份名单要是交给父皇,这些人中,一多半都要倒霉。
这岂不是说,他可以将端王的拥簇之人一锅端了?
上次延平侯会宁伯等人犯事,端王不易余力的打击,让他元气大伤,这次,岂不是可以报这一箭之仇?
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明日早朝,我便将这名单交给父皇!”
寿安伯看着康王,已经开始怀疑人生,深吸几口气,才道:“殿下,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康王看了他一眼:“说人话!”
寿安伯脸色涨红,许久才平复过来,说道:“殿下,这份礼单当然要交给陛下,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做一些准备……”
……
寿安伯这个人,唐宁没有打过交道,不太了解。
不过据苏媚说,此人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在京中权贵里的存在感不高,但其实是有些眼见的,应该不会让他们失望。
昨天晚上,他安排在寿安伯府外的丐帮弟子也传回了信,昨天三更半夜,寿安伯紧急出府,去了康王府,一整夜都没有回家。
如此看来,他们的计划应该已经开始奏效了。
只不过,他和苏媚只负责计划开始的部分,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康王了。
反正康王和端王都和他不对付,上次借端王打击了康王,这次反过来再来一次,这对他们才公平。
只希望康王不要太傻,浪费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御书房。
陈皇翻阅了几份奏章,诧异道:“今个这是怎么了,国子监要银子,工部要银子,司农寺也要银子,他们都是约好的吗?”
他仔细看了看几分奏章,国子监要印书,工部要盖楼,兴水利,司农寺也要采办……,要银子都要的都有理有据,挑不出什么毛病。
“都准了吧。”陈皇在几封奏折上画了圈,站起身,叹息道:“国库好不容易充盈了一些,又得花出去一大笔,这银子,怎么都不够花啊……”
他话音落下不久,一名宦官从殿外走进来,说道:“陛下,康王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