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则是我们欲来此楼为妓。」胜衣看了看阿铣,认真地说道。
「这却是为何?」缃绮姑娘看着她们这笃定的样子,心中好兼又夹杂着不解,还带着些许埋怨说道,「多少青楼女子想离都离不开此地,二位却是要入这火坑?」
就见两个少女对视笑了笑,看着她回道:「天机不可泄露!」
过了一会儿,有侍儿送来了美酒。三人坐在窗边品着琼浆,聊着无边风月。阿铣满腹诗书,胜衣见多识广。缃绮姑娘更是聪明机敏,诗赋文章亦是无不通晓,三人一起聊得甚是欢欣。
待酒过三巡,缃绮姑娘提议要为二人献上一曲。说罢取来瑶琴,轻抚弦丝。转眼乐音流出。这琴声美妙得好似含天地之醇和,有日月之休光。
一曲罢,三人皆似心有所触。阿铣问此间是否有笛子,缃绮姑娘唤人取来。阿铣便也为今夜相遇献曲一支。
胜衣听了两曲,兴致甚浓。取了只筷子,借着酒盏击节而歌。
缃绮姑娘听着,越听越觉得怪,明明这么一个绝色少女,声音如此婉转动听。可为何歌声却让人感觉如此豪情满怀、气盖云天。
另一个少女听着听着,也不禁跟着一起放声而歌。只给人一种身在高处、心却坦然的豁达。
两人歌声渐渐相合,其中似带出悲怆,又带着惺惺相惜,气势豪迈仿佛沧海桑田都只是过眼云烟。转眼歌声渐止,两人放声大笑,直让人觉得一切爱恨都消散在这一笑中。
这美艳花魁,丝毫没注意到一行清泪正顺着自己颊边滑下。
胜衣看着,手拿丝帕替这佳人把泪珠拭去,轻轻说道:「缃绮姑娘,你哭了呢。」
花魁没想到,自己竟被两个少女触动了心弦,面上渐渐红了。
转而,琴瑟和鸣,缃绮姑娘和阿铣琴笛合奏,胜衣献歌。又或阿铣吹笛,胜衣击节,缃绮缓歌慢舞。最后,两人看着缃绮姑娘醉红的娇颜,便要双双为这美娇娘献舞一支。
说罢,胜衣取了厅中挂着的桃木剑抛给阿铣,两人婆娑而起。起初还只是轻歌曼舞,渐渐舞中有了些许艳色,似如那舞有声,郎情妾意。情声合,两相无违。
转眼,舞中欲色更浓,竟似含着诱惑渴盼,喜悦癫狂,身影交错间仿若交媾,满是迷人韵味。两人时而似男子,情热如火;时而像女郎,温柔似水。
缃绮看着,只觉眼前尽是恩爱云雨之色,耳边满是男女纠缠之乐。不觉间,面上飞红,胯下涟渏似起,悄然荡开,手不自知地按到了那羞处。
不多久,随着铿锵一响,木剑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剑舞骤然一变,如雷霆震怒!
缃绮被这声音一激,才发现自己竟在暗暗自渎,顿时红霞满面,羞觉着腿心里的那一片黏腻潮热。
两柄木剑,此刻仿若那干将莫邪。舞动间,似气贯虹霓,似苍龙缔合。烁如羿射九日,矫如群帝骖龙。此间此景,真是那「一舞剑器动天地」!
这舞中,眼见带出了一股「内使奸雄胆落,外遣豺狼尽灭」的雄浑正气。缃绮瞧着,不觉渐渐痴了……
少时,舞收人静。这两个绝色少女,颊上流着香汗,互相击拳而笑。她们眼中只唯彼此,似舍命兄弟,又似恩爱情人。缃绮看着,心中竟隐隐生出一缕情丝,想要并入这二人的玄妙世界之中。
转眼月上中天,楼中丝竹管弦之声渐止。缃绮望着二人,袅袅起身,面带羞红,垂眸说道:「两位姑娘,该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