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摸摸我好不好?”思不归抓着沈静姝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我好难受。”
“你……不知羞!”
沈静姝用力挣扎起来,想脱开思不归的手。
她真的不愿碰她,一点都不愿,因为一旦碰了,可就从一厢情愿变成两相情愿了,沈静姝不想!她还想回家,想摆脱思不归!
身子已经无奈地被夺去,心怎能也被她如此轻易的夺走糟践?
挣扎之下,沈静姝脱出右手来用力一推,又用头撞了下思不归。
下巴遭了袭击,思不归踉跄后退,没注意竟是咬破了舌尖,登时疼得倒抽几口冷气。
嘴里也尝到血腥味,思不归嘶着声擦了擦嘴唇,指尖立刻现出一抹鲜红。
又一次遭了沈静姝的抗拒,思不归的心里又是发疼又是想发怒,正欲给沈静姝一个教训,突然耳朵一动,听见急促的马蹄声。
不知是谁家的纨绔郎君,竟是将马骑进了这狭窄的巷道,也不管有人没人,吆喝着便打马往前冲。
巷道就这么宽,那高头大马直冲而来,顷刻到了近前,朝沈静姝撞过去。
“卿卿!”
危急之中,思不归一把抓住沈静姝的腰带,侧身将她推到身后,随即抖出袖中暗藏的寸长薄刃,在那马扬蹄嘶鸣时,挥手将刃射进了它的脖子。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那马很快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嘴里吐着白雾,奄奄一息。
马背上的人自也摔了下来,被马压在身下,思不归也不管他,径直转身急走到沈静姝旁边,伸手扶她起来。
“有没有受伤啊?”思不归急切地打量着她检查,“摔疼了没有?”
沈静姝望着思不归,只见她浑身浴血,脸上的白玉面具也被血污浸染。
“你……”
白衣染血,颇像是凶恶的地狱鬼,可看自己的眼却明明是担心和急切。
沈静姝不知此时心里该是何种滋味,总觉得有些……乱。
思不归小心检查过沈静姝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放开了她。
转而也意识到自己身上全沾了血污,思不归不免可惜自己的这身衣服。
一股腥味扑鼻而来,思不归也嫌弃地皱起眉,然后看了看沈静姝。
“我得先回去,”思不归微叹一声,“卿卿你就自己逛一会儿吧……我会让人跟着保护你的。”
说完也不待沈静姝回答,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就往旅舍去了。
留下沈静姝,呆呆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想:心跳怎地如此快?
……
思不归回到旅舍,便让人赶紧烧热水送来,好把一身的马血洗干净。
店家娘子很快着两个机灵的茶博士(唐朝的店小二)送了热水上来,置好屏风。
思不归脱了衣袍,先拿一块软布浸水,擦一遍身上,等基本干净了,再坐进木桶泡水。
惬意地靠着木桶边,思不归扬手捧水,往自己的脖子上浇,擦洗滑腻的肌肤。
一边洗又一边想起了沈静姝,想起她对自己的两次抗拒。
为什么卿卿那么排斥我呢?思不归有些沮丧地叹气,自己对她分明是一片赤诚的真心。
虽然强夺了她的身子不对,可若再慢一步,司马祟那人就会对她……
思不归突然感到有些无力,她了解沈静姝,既倔强又太识大体,偶尔轴得像头牛。
沈家与司马家的婚事,不过是两个长辈年少时的醉酒戏言,事后连沈均自己都非常后悔,但奈何一言既出,不得不遵守。
其实沈静姝若是也如某些痴情女子一样,反抗得激烈些,爱护她的沈均,怎么也会借口退了婚,成全女儿。
可是沈静姝完全遵守父亲订下的亲事,丝毫不反抗,恭顺地答应了嫁给司马祟。
然而司马祟此贼,何止是并非良人。
唇边浮出一抹冷笑,思不归仰靠着木桶边上的头枕,眸中渐渐笼起森然的寒意。
一个靠着父亲的谋划,以徇私舞弊得到状元名头的纨绔子弟,一个有着变态嗜好,曾经将两个舞妓打死在床上的“翩翩郎君”,思不归可不觉得沈静姝落在他的手里能活下来。
事实上,新婚那夜,司马祟便着人偷偷运了些供他玩弄蹂躏女子的刑具入内。
插了粗大如臂的男茎的木马,用来磨蹭私处的毛糙绳子,抽打娇躯的倒刺马鞭……每一样都可能对女子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那两个年轻的舞妓,便是如此遭司马祟折磨而死,她们接惯客人尚且不堪摧残,何况是从小长于诗书门第的沈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