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我居然会为了这样的贱妇,不!淫妇!淫贱的荡妇而流泪?我他妈的还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有点出息?李海涛!你他妈就是王八头!你他妈就是个大傻逼!
好!我就去看看你们这两个贱人这两天都在我的新房!我的新房子里干了些什麽不知羞耻的恶心事!
打开灯。
客厅里还是我上次来的那样,家具都堆放在房间的中间,为了过两天要刷墙嘛,我一个人把这几个破沙发都推到了中间,用塑料布蒙上了,现在上面满是灰尘。
这是个三居室,两个卧房,一个厅,一厨一卫。
副卧里面的床已经被我拆了,只有主卧里有床,大双人床我那天犯懒了,没拆。
我直接进了主卧。
出乎我的意料,房间里被打扫的非常干净。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放着,床单规规整整一个褶皱都没有。
问题是,我上次来的时候,这房间里的被褥都被我卷起来立在了墙角。
现在我看到的是一床新被褥,床单枕套都是新的。
地面上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一片碎纸屑都没有。
墙角有个崭新的塑料洗脸盆也是我上次来没有的。
我想起来,这里的卫生间的旧瓷砖被我刨掉了一半,有水,可以洗脸,但不能洗澡。而事後洗澡或洗下身,是杨隽最大的习惯。
衣柜是空的,杨隽走的时候什麽都没拿,只有随身的证件和物品。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水味。
床头边上有一包用了一大半的抽纸纸巾,在靠近床头的地面上还放着一个装了半瓶白水的玻璃杯。
我把床上的被褥和枕头翻开,枕头下立刻出现一个团成小团的淡藕荷色的小布团。
这是杨隽之前穿过的那条有小花的蕾丝边内裤。
床里侧靠窗的那边有个已经很久的木质床头柜。
我转到另一侧,刚才进门没看到,床头柜旁边有个纸篓。
纸篓里面,有一大堆纸巾团成的小纸团。
足足有半纸篓。而且里面只有团成一个个小团的纸巾,没有其他东西。
我踢了踢那个纸篓,里面的纸巾团明显都包裹着一团东西,或多,或少,或浓,或稀。
我想我知道这大半包抽纸干嘛用了。
床头柜里我找到了一盒避孕套。
只少了一个。
半纸篓的小纸团,却只少了一个避孕套,杨隽啊杨隽,你还真打算给这个畜生生孩子啊?你的卫生习惯呢?你就如此疯狂地让那个男人把那种足以毁掉你一生的体液倾泻到你的身体里?你以前和我不是不带套子坚决不给做吗?你疯了吗?
两个白天一个晚上,这是干了多少次才有这麽多纸团啊?
刁金龙啊,你都五十多岁了,就你那臃肿的身板,那高血压,你妈了个逼的你真拼命啊!
我恨的咬牙切齿,但我发觉我已经不像之前那麽愤怒了。
我现在感到更多的是一种耻大辱。
杨隽!我的女人!我的妻子!这两天里,是以一种什麽样的情感来面对这个比她大了足足有二十几岁的老男人每天如此疯狂的蹂躏?
至少,现在为止,你杨隽还是我李海涛法律上、道德上合理合法的妻子!你到底想要干什麽?你就那麽贪图这种肉体上的快感吗?你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吗?
我和你恋爱一年,结婚两年多了,我为什麽从没发现你如此的热衷於这种本来只应该发生在夫妻之间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我想要你第二次,你都会很抗拒的找各种借口来逃避,可是,在录音里,在这个房间里,这个能做你父亲的男人,如此疯狂的求欢,你居然都接受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看着纸篓里的东西,我开始阵阵作呕,急忙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了个昏天黑地,翻江倒海。
卫生间里有一块看起来没用过几次的香皂,静静的躺在洗手盆的镜子下面。
我突然惊诧的发现一个问题,这块香皂居然还是湿的!
他们!他们才走没多久!
我在卫生间里找到一根细木棍,跑到主卧,捏着鼻子,强忍着阵阵的恶心,把纸篓搅翻,里面的小纸团立刻散落开,一股莫名的腥气扑面而来,我用木棍轻轻捅拨了几个纸团,果然,有三四个纸团还处於非常湿润的状态!甚至,有一个在我的木棍刚一捅到它上面的时候,立刻裂开了,里面像鼻涕一样青黄色的液体随即流淌出来。空气中立刻弥散开一股浓重的新鲜精液气味。
我几乎跳了起来!我感觉我的脸都开始扭曲了!
疯子一般激动地冲下楼去,打了个车朝机场狂奔。
不到九点,我就到了机场。
哈尔滨机场并不大,我进不去候机区,要过安检,我没有买机票,被拦了下来。
我已经焦急到无法克制的程度。
像热锅上的蚂蚁,语无伦次的找各种穿制服的打听,想知道今天有没有去深圳的航班。
果然晚上10点05分有一个去深圳的航班。
而且,那班飞机还没开始安检!
我开始狂打电话,左健!香坊分局!派出所!甚至110!
我告诉他们我肯定那个逃犯刁金龙要乘坐这架飞机去深圳。
九点半,已经开始安检了。
各种警察,着装的,便衣的,甚至我看到还有荷枪实弹的武警,或在明处检查,或躲在暗处蹲守。
我感觉半个哈尔滨的警察都被我的电话惊动跑来机场了。
左健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了。
十点零五分了,飞机已经开始起飞了。
我瘫坐在地上。
一无所获。
不但杨隽没出现,刁金龙,小辉,我想找的人,一个都没出现。
眼看着送客的人群已经散去,我和左健都傻了眼。
毫无意外的,我和左健都被带回了香坊分局的刑侦大队。
问明情况後,左健很快就被放了。
我被转到了打黑办。
一个40多岁的男警官先帮我打开了手铐,又递给我一瓶纯净水。
「我叫许斌,是刁老三涉黑案的负责人。」他带着一丝南方口音向我介绍自己。
我点点头,长这麽大,我是头一次进到这种地方,刚才在刑侦大队的办公室,我早就交代了一切问题。我是怎麽认识的刁金龙,怎麽听到了他和我老婆偷情,怎麽和我老婆在电话里吵架,怎麽发现他们回过我的新房,怎麽就认为刁金龙会坐这班飞机去深圳,不过心存侥幸吧,我没敢说录音笔的事。
许斌个头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五左右,一副南方人长相,颧骨高高,嘴唇厚厚的,眼中有一种警察特有的威严和精明。
他低着头,坐在办工作後面翻看着我之前在刑侦大队那边的笔录,看的非常仔细,似乎是不想错过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
「李海涛,你当时在酒吧里已经发现了你老婆和刁老三的事,为什麽没有当场去抓奸?」许斌看出了破绽,问我。
「……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我媳妇。」
「哦,那後来怎麽就发现了呢?」
「……」我楞住了,如果讲实情,就要交出录音笔,可是那里面录得东西实在是我不想给其他任何人听到的东西,只好撒谎说:「後来听刁老板……刁老三说起这个名字我才发现的。」
「他对你提起他的情人?他很信任你吗?」许斌带着职业的敏感追问我。
「说不上信任吧,我想可能只是炫耀他有很多女人吧,我在那里画画时候他经常过来跟我聊天。」
「他都跟你聊什麽?」
「基本都是聊女人,今天把哪个小姑娘搞了,明天把谁家媳妇上了,就是这些。」
「除了这些还和你说过什麽?」
「大部分都是这些,其它的……我也没留意呀。」
「他提到过在深圳有什麽朋友或生意吗?」
「……」我努力的思索了一阵说:「没有,这些事他从来不当着我的面说。」
「据你的了解,刁老三除了和你妻子有不正当的关系,还有谁?」
「酒吧里面有三个女服务员是我知道的,其他的我就不了解了。」
「把她们的名字给我写下来」许斌说着递给我纸笔。
我伏在茶几上写下了齐晓宇和另外两个女孩的名字。
「齐晓宇……这个女的我们知道,我们已经开始关注她了。」
他说着,把我写了名字的纸收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朝我示意了一下,我急忙挥手表示我不吸烟,他自己抽出一支烟,点燃後情悠然的吸了一口。
「你认识刁老三之前知道他是什麽人吗?」
我摇摇头。
「他老婆贺桂芬掌控着一个有数十人组成的卖淫团夥,专门从事把黑龙江的女孩送到广东卖淫的勾当,而刁老三本人就是曹秉程专门的和事人,几乎所有曹秉程在暗地里做的非法勾当都是刁老三出面出力做的,同时他也是负责帮曹秉程一干人洗钱的人,他的手下徐茂辉,还涉嫌藏毒贩毒,不过这还不算他最大的问题,刁老三和他的老婆以及手下,长期拉拢聚集哈尔滨十几个批发市场周边的闲散人员,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坏事做绝了!零一年东门市场山东菜贩被伤害致死,零三年江北永和批发市场聚众斗殴致死案,幕後都是他操纵的。还有几十宗伤害、勒索、强奸的案子都和他有关。」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和刁金龙相处了一个月,居然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背景这麽凶残。
「李海涛你是个老师,可能一辈子都没听说过这麽多的砍人,杀人,强奸,勒索的事,但是这些都和刁老三有关,之前他和曹秉程的关系非同一般,对他的举报都被曹秉程拦下来了,这回曹秉程倒台了,他和他老婆之前做的那些恶事就又被翻了出来。」
我苦笑,心里面的滋味像翻到的五味瓶。
「你老婆的事……」他表情有些惆怅的说:「说实话,我很同情你,也希望你能冷静处理,我们警方也清楚这里面和你老婆没什麽关系,我们在抓捕刁老三的时候,如果有了你老婆的消息,我们会及时通知你,不过,我们也希望,如果你有了什麽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联系,明白吗?」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赶紧点着头应允,把名片收了起来。
「还有,我强调一点,如果你得到了你老婆的消息,一定要先通知我,千万不可以擅自去找她,更不能轻易去惊动刁老三,你能做到吗?」
我叹了口气,心想,你们警方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麽可能找到?不过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