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邹贝哆嗦着手背上冰凉的输液管,左手臂都是彻骨的凉;“很严重吗?医生说什么?”
“不…不严重。”勉强从喉咙憋出几个字,男人刀削的五官扭曲抽搐。
“爸!?”邹贝无奈了,微怒道;“不能一次说完?”
说还是不说,背心的冷汗一股股留下,如果说出,给她要造成多大的伤害,邹丰不敢想,迷蒙的视野里全是女儿咆哮愤怒的低吼,原本幸福的生活硬生生被他自己打碎,他开不了口。
金红色的夕阳穿越过厚重窗帘,从缝隙照射进病床,邹丰一直战战兢兢,甚至每一步,都如覆薄冰,小心翼翼,可即便不说,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如果说了,也许他的幸福在这一刻就会失去……再不属于他………
本能的收回双手,双眼消失了以往的热度,轻声说;“你有了孩子……”
“啊…”邹贝以为没听清楚,重复说了遍;“孩子?”夕阳照射得人,暖暖的,温和的,撒花般欢快,邹贝惊的看着他;“我们的?呵呵。”
可是,他不是该高兴吗?很久以前,他就调笑着说自己是不是愿意给他生个孩子,经过这次的事,她想了很多,这辈子,她就是死也不会离开男人一步,只要他不愿意,他不高兴的,他不想的,自己都不会去参与,绝不再淘气。难怪那个时候出席活动自己会一再疲惫,想睡觉,吃的东西更是怪异,难怪……难怪口不择言的伤害爸爸,眼里的歉意直达男人面前,坚决的情,表示她以后再也不会这样。
邹丰看着她五彩斑斓的情,发出轻微的声线;“爸爸不知道你有孩子……所以……”
早晨在宾馆的记忆瞬间回眸,床单上,地板上,一片片的血迹,邹贝右手死死拽紧床单,似乎这样她就可以听到,其实孩子还在,没有问题,安安稳稳的在她肚子里,眼角滚烫的泪水像身体里的热水,止不住滑下耳根,滴落在白净的枕套上,一点,一点,潮湿了原本雀跃的心坎。
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哭诉,睁开眼,只来得及,挽留那个在她肚子呆了三个月不到的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无理,如果不是自己脑子发热,现在心里就不会涌起这样多的疼痛和哀愁,小心反手握住男人紧捏的拳头,轻声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还年轻,还有机会。”
邹丰不敢相信他缩听到的,女儿说了什么?久违的温暖又吹进心脏,没有丝毫的迟疑,像是要把所有悲哀的念头都挤压出去,轻颤的时间表达了极致的喜悦,痴痴的问;“你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