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坐哪里吗?」
「知道!我坐在您右后方。」
我再仔细一看:这个小郑她把她的眉毛剪光了,只留下一些小毛根头在上面。小瓜子脸,她的好处就是白!白白玉玉的脸。
只觉有一股生命力,留在她的脸上!
支撑她的苦与怪。
第一次见到小郑是淑丽带我跟彩衣去火锅店,那时她在火锅店当店员,穿着制服,长袖的白上衣,蓝色的过膝裙子,带着黑色头巾,还围着一条白花兜兜;显得高高瘦瘦的。淑丽叫她阿华。说是室友也是逢甲大学的同学。她常来载淑丽去学校上课,我一直没遇上?
所以第二次见到小郑则是在三条崙的旅社。
她们住宿在我们隔壁的房间。
那个男生很勇,他们高潮了三次,我们一直听到他们在呻吟,到了半夜他们吵架,男的气呼呼的走了。第二天在柜台上看到小郑,她被男生乾洗了,身上一毛钱也没有?
她认得彩衣,叫她阿母恳求她载她回台中的住处。说她跟男生是网路认识的,那次是第二次援交,男生可能吞了春药?一直一直要!
我坐下来煮东西。
「李茶,你知道吗?我刚才遇到了谁?」
「谁?」
「小郑!」
「那个闹丑闻的小郑?」
「对!她还带一位室友,她想认识你这位顶顶有名的李茶大师!」我故意撒谎。
「真的?」
李茶有点心动!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想着:会不会是圈套?
这女生真的是小郑吗?
最后认定是小郑没错?
因为两者同样有一付傲骨!
人的精与肉体皆空假,能量来来去去无定数?无真我可得?如月亮有阴阳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女人不可能天天精力充沛,彩飞扬?
有涨潮的时候?当然也有退潮的时候。
女人最丑的时候是黎明时!
如果女人一睡恢復了体力则如蒸熟的包子?白白胖胖的!
否则如材鱼乾?有被鬼抱去一大半的感觉?
不久,她们来了!
「老伯!」
「李茶大师!」
「我室友,许天珠!」说到天珠,就想起白毛,心毛毛的!
小郑为我们一一介绍。
「我叫郑玉华!」
这个天珠应有一六五高,穿着紫蓝色连衣裙,国字脸,也是小眼睛,脸儿是男生的脸,有一种稳当与端庄。是白白胖胖外省李妈妈的态势?脸是如此,身材可是魔鬼的!高挑健美,又瘦又丰美的。
她看我在看她,也不以为意?
跟我礼貌的点点头!
她的坐姿极为优雅。
一看就知训练有素。
「我就直接进入正题了!学校有一个论文要交,我跟天珠儿是一组的,我们要研究的是:战后一代的心理。也就是民国三十五年到三十八年左右出生的人的心理。想请两位帮忙!给我们十日谈,完成作业!
老伯!您知道有一本文学名着叫十日谈吗?」
「翻过,没细看?」
「下次一个人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十次就完成一本书的报告了!版权为我们四人共有!如何?」
「大哥,妥当吗?要不要跟我们家的女人报告?」
「大师!我们只是读书会!」郑玉华说。
「李茶,我们也年轻过,没事!」我笑着说。
天珠开口了:
「我们都不怕你们?你们反而防起我们来了?哼!玉华,我们再找别人!」
我看:她爸一定是军人?她骨子里有花木兰的影子。
她又说:「李茶大师!原来你是这德性?太令我失望了!我还买了您的黑石呢?」
「对不起!对不起!」李茶站起来道歉!
郑玉华立刻说:「老伯,大师,那说定了!」
我说:「好!好!」到这时候还说不好?说不出口了!
「等一下去参观我们的会场!」郑玉华说。
「怎么去?」我问。
天珠儿笑着说:「一个人载一个!」
「谁让我载?」天珠儿不等我们答应就问?
「天珠儿,说好的!老伯是我的!」华阿抢着说。
「想死了,对不对?」她酸她一句,由于太露骨了?
我们一听都傻了。
「等一等,我再喝杯咖啡!」说着就觅食去了。
郑玉华一走,天珠儿正色的跟我说:
「华阿的心病还没完全恢復!您可要顺着她!算我求您!」
我说:「好!」
她真有大将之风,拱手跟我说:「先行谢过!」
「不客气!」
她有一双中国莫测高深的单凤眼。也必然有中国复杂的心机与攻防?
宽大的额头,细长的眉,收敛的肉鼻子,甜美俏薄的嘴唇,是男人的英逸之气;尤其放在肥腴的国字脸上?
她看着上面,露出庙的圆柱一般坚贞的玉颈,幽幽的说:「放眼天下!恐怕只有你治得了她的病了?」
我有点惶恐!
她又不看我?
我更惶恐!
李茶虽然一句话不说?
却一直在研究着她——这个许天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