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凯猫从房间里拿出录音机。「你可以先录起来,事后听看看,感觉会很不一样。」
凯猫淡定的肯定,让人感觉信心大增,小吉乐呵呵的又从头弹起,两位学长则安静的在一旁用餐与聆听。
连弹了好几首,终于心里有一股满足感,伸了一个懒腰。短暂休息时偷看了一下凯猫学长,他正看着谱,另一手在桌边模拟弹琴的状况。
「欸,凯猫学长,你脖子这边怎么红红的?」小吉指指自己脖子下边靠近肩膀的部位。
「嗯?」凯猫摸了摸,没什么特别感觉。「我去照镜子看看。」
「学长,你们这边会有蚊子呀?」
毛线球很无奈的拍拍小吉的肩膀。「小吉,什么都不要问,等你长大就知道,我先回房间了。」
啊不然他现在是还多小?
凯猫很快回来,回客厅的路上狠狠的一扇房间门踹了一脚,之后向小吉解释。「只是过敏。」
小吉开始怀念起在阿峰学长家练吉他的日子,虽然学长也使唤他,但至少不尷尬呀。
「我们来听听刚才录的吧。」他们都不想接着谈过敏的话题,只好转移话题。
小吉刚才的时间里一边弹一边修正,最后录了一首稍微完整的版本,凯猫操作了一下便开始播放。
前奏的感觉有点迷幻,让人着迷,进入主歌时吉他用力一刷,让人集中了注意力。
闭眼监督你们的朱门酒肉,摀耳聆听你们的哀声叹息。
张开血盆大口沉溺在嘴砲的小却幸。
凯猫稍微听过阿峰对这首歌的评论,他们平时虽然也批判社会不公不义,但是小吉这首创作却透露出一种更浓厚的控诉与讽刺。
实际配上音乐后,又多了层无奈,如果不是认识小吉的时间不短,他会以为这是出自一个忧鬱失志而又悲观的人的创作。
尾声的部分听从凯猫学长的建议将弹弦的力道加重,再一次将精为之一震,但是脱口而出的歌词意境却又再一次将人打入绝境。
这是一种亙古以来无法推翻的真理。
「凯猫学长唱歌真好听,不能唱真可惜。」凯猫学长的喉咙不是很好,无法长时间或是大声的唱歌,索性在乐团里就完全不开口了。「学长,其实我还是觉得这首歌不好,听完心里不会像以前听新歌一样激动或兴奋。」
「那是因为这首歌的性质与其他歌不同,我觉得还是挺好的,不过建议是不要太常拿来表演。」
「不能拿来反覆传颂的歌,也可以算是好歌?」
「知道『黑色星期天』这歌吧,这是匈牙利的作曲家,因为失恋而写的歌曲,传闻有不少人因为这首歌而自杀,又有『匈牙利自杀歌』的称号。」当然这些只是传闻,歌曲本身当然没有这么强的破坏力。「这或许不是很好的解释,但我想这首歌还是不错的。」
「意思是,虽然没有正面的情绪,但是能引起负面的反应,也行?」
「这种解释好像不对。」一首歌一直怒骂或是污辱人,相信也能很成功挑起情绪。「下次拿给阿峰看,让他给你点意见,我想他也会认同这首歌的。」
把谱子收好,拿起吉他又弹了几首欢快的歌调适心情。
转眼间天就黑了,毛球学长躡手躡脚地走出房间,挨着墙壁小心翼翼开口:「凯猫、小吉,天都黑了,你们肚子饿不饿?」
小吉刷着小蜜蜂回话:「学长你们要一起去市区吗?反正不管怎样我都要在市区搭车回学校,一起去吧。」
「嗯,我去换个衣服。」
「嘿嘿,我也是,小吉你待着客厅乖乖的呀。」毛球学长笑歪了嘴角,跟在凯猫学长的屁股后面也进了房间。
也进了房间……这进的是同一间房间吧?他没看错吧?学长们不是都要换衣服的吗?他们是把房间分成更衣间跟卧室了是吧?
小吉他你要坚强啊,把无法理解的事情都忘记吧!
阿木学长就住在学校宿舍,一通电话拨过去很快就约好了,一下子变成乐团五缺一的状况,小吉自然又拨了通电话给阿峰学长,直接约在贝里斯酒吧吃饭。
一群大男生聚在一起,难以避免碰酒。几杯黄汤下肚,小吉又准备开始发作了。
好在这次不唱歌,这次他巴着凯猫学长,一直问:「学长,我室友喜欢你,我应该怎么开导他才好?」
「小吉,来跟学长说说,你室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毛球学长揽着小学弟的肩膀,循循善诱的问。
小吉看着毛球学长,又问:「下次我是不是穿裙子上台比较好?我好怕被室友发现呀。」
「噗咳──」阿木被呛了一口饮料,扯着阿峰说:「嘖嘖,看你们误的一个大好青年前途一片惨澹,女装癖都出来了。」
阿峰倒是不太在意,优雅的进食。「他真有这个意思的话,我不排斥替他准备一下。」
「不愧是阿峰,真狠!」阿木心里替小学弟掬一把泪。「不过,听小吉这么说,我们也算是红到他们学校了吧?」
「最近网路上有几份在酒吧表演的影片,应该是这里的客人录的吧。」凯猫拿出手机,扫了一下搜寻结果。「下次再染发吧,省得被你家里抓到。」
「嗯,我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