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书桌旁边,徐斐然在阅读题目时总会刻意弯下身,与少年的身体相贴。听着他的呼吸,看着他的微笑,握着他执笔的手;转头时,嘴唇往往会轻吻到他柔顺的头发。
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呢?喜欢到,一旦视角失去了他的身影,就不想再活下去。
陷入了病态爱恋的自己,除了爱情,竟然没有别的执着。
因为唯一的执着是徐语辰,所以他从来没有主动放手;但对于徐语辰而言,即使生命中抹去「徐斐然」这人,他仍然有活下去的动力,所以他才能走得这么乾脆。
「我真可悲啊。」
徐斐然漫不经心地自嘲着,忽然想起弟弟送给自己的各种礼物,大都保存得不错。他走回自己的房间,床头的玻璃瓶子不正是好好的放着吗?
冰冷的触感抵上皮肤,带着海滩味道的瓶内,记录了两人曾经亲密快乐的夏天,令人不禁将眉毛舒展开来。指尖的对岸,一颗颗星砂因徐斐然的摆弄而滑出新的平面,依旧美丽。
他躺在床上,头发跟着手中的星砂倾斜向左边。
本应在天上的星星,怎么会跑到地面呢?
他打开玻璃瓶的栓,从里面拈出几片天空的碎片,仔细端详。
身在地面,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感受着星砂那近乎虚无的触感,徐斐然再度闔上眼瞼,瞬间让黑色吞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