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是一个没妈没爸的书呆子,跩什么跩?」
因为这一句话,让刚从台上获得奖状及掌声的我,记了人生中第一支警告。
她的咄咄逼人如利刃猛往我最不愿想起的记忆上刺,多少夜做了多少梦饜,岂是她这种藐视态度的三言两语能诉说清楚的?
还来不及阻止,我丢掉手中毫无意义的废纸,一拳打在她脸上,一旁的人看归看也不阻止,到底是歆涵作人有多差才不愿意前来帮忙?
隐隐约约之中,我还能听见加油声。
台下的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戚奕瑋用双手架住,被他扛在肩上远离操场。
我捶着他的肩,清澈的双眼转为布满血丝的腥红,看着歆涵脸上掛彩,嘴角仍残有血丝,她装柔弱的在地上求人家搀扶,泪眼汪汪的跌倒好几次。
我多想上去再补几脚打的她话都说不出来。
最好是把她那张烂嘴封住,永远都别在讲任何一句噁心的话。
戚奕瑋把我丢在地上,脊椎一阵刺痛,我咬着牙等待痛楚过去。
「你白痴吗?知道歆涵是什么人?现在国二才刚开学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只知道她踩到我的底线。」
「什么底线?就算如何也该忍下去啊。」
「她提到我的家庭,凭什么我要那么忍气吞声?错的人是她不是我!」
可是这个社会从来没有是非对错,只有肉弱强食。
我大吼,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蹲下,眼泪浸湿衬衫的领口。
不对,打从一开始我就是错误。
所以柳飞雪才会那样做,那样的伤害我。
看到那封信,我是不相信的。
她不会背叛我去投靠歆涵。
可信任就是,就算最后你开枪射我,我也相信那是擦枪走火。
然而,我输给了这份相信。
柳飞雪音信杳然,和信里所说的一样,她飞去美国了。
饱受歆涵的欺侮直到毕业,仍没有心里解脱的那份踏实感。
像是囚禁在囹圄里,我逃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