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我爸讲一些事情,你来我就不好说了啦!」我皱皱眉,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和他道别。
心很酸。
早就知道对于杨谦桐来说,叫别人名字是件很平常的事,我却很在乎,甚至想哭。
原来我这么会吃醋,不管杨谦桐叫谁名字我都觉得不应该,但那都是他自己的自由。
我回想起上次再烧仙草店遇到的那对情侣,和我以及杨谦桐的立场相似,他们从情人变成了连朋友都做不成的熟人,而我们虽然没在一起,但我的感情早就有了变化,杨谦桐却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
他对我的好,只是对朋友的疼惜,在我看见他对那个女孩子的微笑时,我就无法再自欺欺人了,说了无所谓,根本是有所谓到不行。
?
自以为可以不在乎的后果,就是不到两天就彻底崩盘。对一个人的感情,轻而易举就喜欢上了,但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放下。
礼物没有送出,我还是再躲着杨谦桐,这样做的目的,藉口是要对他少依赖,实际上,应该只是想遗忘这份感情或者单纯是自己懦弱,怕继续呆在他身边会被伤害。
我拉着安安跑到外面的栏杆,说是要看风景也只是想避开杨谦桐来向我搭话。
自做自受。
「沂昕,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躲他吗?」安安爬在我隔壁的栏杆上,看着对面的仁爱楼,漫不经心。
凌迟了几秒,我开口:「不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其实我也在想要怎么面对陈家譁。」安安的呼吸近似叹息,朝我一笑。
安安柔情的眼像是春雪,她和我的立场相同,却比我坚强多。
我转过去看着看看,一转眸却看到离我们不远处有一行人走过来,顿时忘了开口。安安注意到我的怪异,同样也往后看,她跟着怔住,没再转回头。
陈家譁和几位男同学走在一起,咬着吸管的蠢样刚好被我们看,我们在讲话的场景也被他收到眼底。
他友好地扯扯嘴角,尾随同行人走进教室。
安安的眼停在他身上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他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我就该高兴了,所以我想和他保持好朋友的关係,虽然痛苦,可是我更害怕和他疏远。」
三天了,这个礼拜已经走到星期四,对杨谦桐避而远之却让我的脑像是海绵一样,不断吸收关于他的一切,开始寂寞。
「敢爱就要敢当。」安安融入空气里的低喃,让我心头一震,耳边也想起叮噹温柔的唱调。
陈家譁说对了,如果不脱身就会很难过,对他的依赖就无法拔除。可是既然喜欢上了,就得好好承受这份感情而不是去撇开无视然后遗忘。
「恩……敢爱敢当。」我和安安相视而笑,虽然还不能释怀但至少要好好面对,只不过,有点难。
上课鐘声响了。
走进教室后,平常总会东跑西跑的杨谦桐,此时正坐在位置上埋头写东西。我走近,发出的细微脚步声让他抬起头来,四目相交。
我没有移开视线,杨谦桐也甚么话都没说,低下头又动笔。
我在原地却显得窒碍难行,缓步走回坐回,一阵难堪从脚底发毛,更多得却是在喉咙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