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一切指标还算正常,再观察24小时,稳定了,没反复就可以出院。他抚摸一下我的脸,“丫头,乖哦。别怕,我出去一会儿就会回来。”还真像爸爸在哄女儿。
他走后,我问小洪这是怎么一回事。小洪说我昏迷时,几次硬拉着他的手哭着喊着:“爸爸,你别走啊,要走也带我走啊。”“爸爸,你怎么不保护我啊?”又对他手拉脚踢的,跟一个疯婆子似的。
怎么可能?我爸踏上不归路,离开我已经20多年了。虽然不会从记忆中消失,也基本上只剩下一个符号了。
“我骗你干嘛啊!我也怪,我们相处几年,很少听到你说起过白伯伯的。”
“可他是谁呢?我又怎么住了院?”
“你真没有良心啊。要不是他,你现在还不知道要被那伙混混糟蹋成什么样!没有他,你也住不进这儿,早被送进经病院了。”小洪把我昏迷了将近两天的事告诉了我。
小洪告诉我,他回城经过我出事的那地方,隐隐约约听到,离路边不远的小灌木丛后面的草地上,有噪杂的声音和呜呜的挣扎声。明显是多男一女,而且是在那种地方,肯定没有好事,他就下车,想瞅个究竟。那伙人也自不量力,有一个看到他,冲他骂。
活该他们倒霉,也是我命中注定有贵人。这些垃圾自己撞到他枪口上了,让他见义不勇为也难。他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四个人全都掀趴了,而他的司机也很快就把他的“弟兄”们召来,拎小鸡似的把这些混混装车带走。他自己送我到医院。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店里电话,他同时通知了我们店,小洪就赶过来。
小洪一来,看到我在急救房,一副很狼狈的模样。既有春光外泄,又有如夏日火辣的袒脭,撕烂的衣服可比秋风残叶,而人却是如在寒冬中哆嗦。一年四季全在我身上汇聚。胡言乱语,又哭又叫的,医院把我当疯子,要他把我转送到经病院。他们不接受精病人。他拿起手机,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把院长叫了来,一头夹杂着黑白头发的院长见到他,很恭敬的听他训道“厉害啊,我送来的人你们不接受啊?”
“不不不,高爷,对不起。他们不认识您,误会啊。”院长回头申斥医生护士:“还不快送特护!”再对高总说:“先给检查检查。这些人等会交高爷处置。”
“不必了。是误会,我就不计较了。给我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腾一间最好的病房,选最好的护士!”
“一定,一定!”
那些医生护士听了,如逢大赦,态度也忽然大变。给我打了镇定剂,总算把我安定下来,安顿到特护病房。
接着,小洪告诉我“高总”的大致情况。
他是一家相当规模的,叫高流集团中的娱乐城的总经理。不过,看他手下的作派,看他对医院院长的架势,不会只是一个“总”那么简单。尽管他只有20出头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