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他身后的许加刚大奎等人也以为事儿了了……顾长风一巴掌抽了过去,着着实实打在了曹幸福的脸上,他不顾曹幸福的惨叫,谈笑风生般冲着瞬间变脸的许建国说道:”老许,我安排在这里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侄子和这个幸福摩托车欺负到我兄弟身上,说别的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一会儿办完事,我肯定要过去宰你一顿!“说完,顾长风把眼一闭,竟露出了笑脸,须臾间自言自语起来:”我这辈子啊欠了别人一条命,我早也想晚也想,就想怎么回报一下,可我没机会。“声音越说越大,猛地睁开眼睛,顾长风把手指向了一脸惊恐的曹幸福,然后耸着肩哈哈大笑起来:”我得感谢你啊,本来计划是得挑了你的手筋。那我就放你一马吧,可别说我不够意思哦,咱就打折你一条胳膊也算是感谢你成全我这一次。“”顾哥你听我说,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啦,看在丁棍儿哥的面子上就放兄弟一马,我绝……“眼见失去了保护伞,曹幸福又把丁棍儿搬出来了,往地上一跪,匍匐着向前,痛哭流涕哀求起来。
”丁棍儿?你怎不跟我提紧北边叱咤风云的焦四爷呢!啊!“一脚蹬开了曹幸福,顾长风瞪起那双鹰隼一般的三角眼冲着他吼了一嗓子,又不耐烦地朝后摆了摆手。
红起和建生后头稍着呢,见顾长风扬起手来,他二人心领会不由分说便夹住了哭爹喊娘的曹幸福奔到了西面一侧的斜坡上。
许建国猛地一把抓住侄女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怀了,脸色铁青,连连暗骂顾长风认钱不认人,混蛋揍的。
迫不得已还得面带笑容,咧着嘴问:”长风,你真要……“”啊~啊我手~啊~“
不等许建国把话说完,曹幸福的胳膊就给椽子楔折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刹那间便响彻在小树林里。
除了顾长风这一派的社会人无动于衷,在场的众人看到曹幸福给木头椽子打折了胳膊的一刹那无不心惊胆寒,就连见过世面的许建国都忍不住把头撇到了一侧,连连摆手让厂子里的工人带着曹幸福去接胳膊,又命人夹着许飞燕和沈爱萍,那意思赶紧走,自当今天倒血霉了。
”香儿,这几位叫什么来着?该轮到他们了。“看着眼么前这三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孩子,顾长风仍旧搂着杨书香的身子,风轻云淡一般问了一声。
杨书香不止一次看到过打架场面,无非是追着相互掐架,可今个儿这生猛的场景却还是头一次看,难免有点傻眼,不过他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蓦地想到自个儿妈妈无缘无故给他们骂了,当下又觉得就不应同情他们,路是自己个儿走的,怨谁?活鸡巴该!焕章直勾勾地看着曹幸福被架走,听到顾长风询问,顿时来了兴致,不等杨书香言语,他跳上前来把手一伸,指着靠前的一个喊道:”他叫许加刚!就是他欺负杨哥和我的,在场三班的人都可以作证!还在小树林这边劫道堵着杨哥和我不让我们走!“”许加刚?许红刚……我记得上学时你们村有个叫许红刚的很厉害!呵呵,没少让我揍。这前儿又来了你这么个许加刚,这操蛋名字谁给起的?粗俗!“顾长风用手来回卜楞着许加刚的脑袋,一边说一边冲着杨书香笑,后来干脆用手抽许加刚的嘴巴,啪啪的。
许加刚的裤子已经尿了,这时候他哪还敢躲闪,硬挨着嘴巴从那戳着,耳边还飘荡着二姐夫惨叫的声音,尤想到曹幸福胳膊耷拉时的恐怖惨象,许加刚后脊背唰唰的直冒凉风。
”长风,得饶人处且饶人,做得那么绝好吗?“抢身上前,许建国护在了许加刚的身前,他怕顾长风疯起来不管不顾,因这事儿他可以不管曹幸福,但冲着二嫂子的面儿他死活得拦着了,不能不管自个儿的亲侄子。
”巴佬!“
顾长风厉喝一嗓子,上前一掌拍在许建国的胸口上,打得许建国后退了好几步。
把脑袋一歪转悠了一圈,顾长风的眼珠子就楞瞪起来,他用手一指许建国,示意他边靠,不走的话,许加刚等人就和曹幸福一个下场。
仰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而且手里拿着的都是玩命的家伙……许建国知道这帮子人讲究义气尤其说话算话,同时也知道他们心狠手辣认钱不认人,跟他们硬碰硬肯定是碰不过,就央求着顾长风借用一下他手里的大哥大,欲给杨刚去个电话,这事儿他许建国已经没法阻止了,寄托于希望把杨刚叫过来,出面能把这事儿了了。
”要你妈屄电话啊!“
雷子指着许建国张嘴就骂,上前把许建国推了个趔趄。
顾长风咳嗽了一声,指着对面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着杨书香说:”兄弟,甭怕。他妈不是来了吗?听说那屄娘们作风不太好,还穷鸡巴横。哦对了老许,你嫂子搞瞎巴的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之前许建国已经给顾长风那阴阳怪气气得胸闷气短,又连番受辱,他心里已经一个劲儿地开始骂娘了,这半截腰又来这么一茬,许建国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他脸儿一阵红一阵白,看看自个儿的嫂子还从身边磨磨唧唧不走,得嘞,今个儿这脸是甭要了。
许建国终究是见过世面,干笑两声,忙热脸贴冷屁股冲着顾长风作揖:”我再要你一车劳保,这回行了吧长风!“”咱哥们弟兄还见外?行啦,瞅把你给吓的,亏你还当过兵呢!香儿,焕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小兄弟之间的事儿我就只看不言语了!可记住了,别拘闷!“这话跟许建国说完,顾长风一个嘴巴甩在许加刚的脸上,把他打得原地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嘴都流出了血。
看着自个儿的手,顾长风自言自语道:”打完他,还得打两个人,谁叫他们嘴里也不干净呢!“当即冲着许建国一抱拳,顾长风大大央央走到了大奎和皮三跟前,把他俩分别拽了过来,言语了一声:”这事儿吧我多少有点以大欺小了,不过呢,谁叫你们也说了不该说的话,没给你们挑了手筋脚筋已经便宜你们了,还这鸡巴怂样儿。“轮起巴掌就扇,全然不顾一旁已经跪地求饶的沈爱萍,拿她当个屁放了……”话说从前,水泊梁山,山上住着一群好汉,替天行道聚义揭竿,扫除人间的恶和难……不受欺骗,不受诏安……其实他们都是逼上梁山……替天行道,聚义揭竿……其实他们都是逼上梁山“,这首歌杨书香在陈浩天家里听过,第一次听时便给里面的歌词吸引住了,后来在自家西场也曾吼过,激荡人心的乐声,震撼心灵释放心情,但妈妈不乐意听他就没敢当着她的面再唱过。
其时其地,杨书香很想吼上两嗓子,把那股子从尾巴根子一直冲到脑瓜顶的肺腑通畅感表达出来,他自问自个儿绝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不是那龌龊的垃圾,就算涵养再高,可也架不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挤兑被人压迫。
也难怪,自从杨书香给莫名其妙地卷进这起打架事件,随后便撞见了马秀琴挨赵永安欺负,可以说始料未及的同时他的整个人生都给颠覆了。
”大兄弟啊,看在陆家营他姨和你是亲戚的份儿上,你就行行好吧!我给你磕头了!“关乎到儿子,沈爱萍再不顾颜面为何物了,她跪倒在地哀求起杨书香。
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一层关系,早干嘛介了?杨书香提溜起许加刚的脖领子,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左右开弓一通嘴巴,一推他的身子,把许加刚放倒在地上,打完转身奔向大奎,依旧是嘴巴子连扇,一句废话也不多讲。
黑压压的一群披肩发的汉子手拿狼牙棒,把梦庄树林都给堵死了,而顾长风袖手旁观在一旁戳着,许建国无计可施,他咬着牙安慰自个儿的二嫂:”他们都是牲口,打两巴掌不碍事。“把沈爱萍从地上拖起来。
沈爱萍哭成了泪人,抱着自个儿的二闺女泣不成声:”你兄弟哪受过这委屈啊!“许飞燕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哭,还不知道自家老爷们有事没事呢!赵焕章碰了碰一旁的小玉,意气风发,往前走两步,他学着许加刚的调调猛地吆喝一嗓子:”我的踢球就是专业!“许加刚忍着痛,心里却一个劲儿地庆幸:我这胳膊总算是保住啦,保住啦!又死里逃生一般扫了一眼吴泓玉,咧了下嘴。
赵焕章认准了许加刚,飞身上前骑在他的身上边打边吼:”跟我抢人是吗?许加刚!许加刚啊~肏你妈!跟我抢人?我肏你妈!“声音极其响亮,巴掌抡起来打得也是颇为痛快。
当这股气势汇聚在酒桌上时,焕章的酒喝得就有些猛了,他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场子找回来了,女朋友面前露足了脸,不让喝酒都不答应。
杨书香从里面出来拦了两次焕章,效果甚微。
第三次出来,杨书香端着白酒杯子朝着自个儿球队的同学作了个罗圈揖,凑到了三美之一的杨美丽身边,往她的座位上一挤,惹来杨美丽嬉笑的同时又掐又推,杨书香顺势一搂,笑着说道:”哥抱抱怎么了?瞅你这据闷劲儿!来,都端起杯子来,能喝白酒的喝白酒,会喝啤酒的喝啤酒,不会喝的喝茶水,今个儿我替我兄弟焕章进各位,祝咱们三班抱成团,永远一条心!“说完,一扬脖,小半杯白酒倒进了嘴里。
总得玩点游戏尽尽兴,当着杨书香的面,陈浩天和鼻哥,王涛等人大声起哄让焕章亲一口小玉,焕章脸红憋肚却精抖擞,心里的这口恶气出来了,胸脯子都拔得老高,他抱住了吴鸿玉的脸就亲开了,这一下就热闹起来,杨书香顺势也搂住了杨美丽,嘻嘻哈哈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这众人一通大呼小叫把里屋的顾长风都给嚷嚷出来了。
凑到近前,拍着杨书香的肩膀顾长风朝着众人说道:”都坐下都坐下,都是我兄弟的同学,别弄得那么拘闷。各位,有什么事儿办不了的提我,磨叽的调不开的,跟我兄弟言语一句也成!我这个人最实在,实在人办实在事儿嘛!来,喝一口!“这话说出来大伙倒是颇为肯定,又纷纷站了起来,举杯进顾长风。
焕章也站起身子,举杯把手一扬,赤红着脸说道:”顾哥,这杯酒我先进你!“”我好像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嘿!焕章,就得这样儿,男子汉爷们,哈哈!“看到赵焕章低头亲了一口他旁边坐着的女孩子,放下酒杯顾长风拍起了巴掌,笑着问道:”教你们的老师是张文江还是许连堂?“”李学强是班主任,别的老师除了张主任有好几个都是年轻的。“”李学强是谁?那张文江都当主任了?“
赵焕章晃晃悠悠的又把酒杯端了起来。
杨书香看焕章真没少喝了,这样下去还回不回家?就朝焕章喊了一嗓子:”焕章你还喝?你个巴佬!“结果非但没阻止住,焕章还来劲了呢。
外桌十多个人氛围挺好,说说笑笑,顾长风冲着众人摆了摆手,不等杨书香再说话,拉着他走向内屋。
”跟顾哥里面介吧!还行吗?下午顾哥带你潇洒介,咱哥俩好好玩玩。“杨书香摇了摇头,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他端着空酒杯进来,先是给那屋里坐着的女人倒了一杯白酒,又给顾长风满上了,随后才是自个儿,喘着粗气,杨书香冲着那女人问道:”也不知该叫你姐还是该称呼你一声嫂子,我岁数小也不懂个里表规矩,说的对与不对我先自罚。“”你看看!这小嘴儿说的!难怪你顾哥总跟我提你……“女人还没说完,顾长风便把手压在了杨书香的手腕上,抢了句话,说道:”你甭跟你姐比划,她那酒量比我都得!跟她喝,小心喝得你尿炕!“女人抿嘴笑了起来,从烟盒里抻出一根香烟点着了嘬了一口,挪着凳子凑到杨书香的身边,把烟吹向杨书香的脸,说道:”你顾哥说得真的假的呀?那姐得好好审审你了,看看会不会真如你顾哥说的那样!“说话间,她脱掉了皮衣,露出了里面的实景。
那只穿了一件蝴蝶衫的领口扣子不知何时已经从上面解开了俩,白花花的胸脯若隐若现。
最令杨书香气短的是,那女人一动一晃之间,胸口荡来荡去,他竟然看到了她衬衫凸起支出来的奶头。
倒吸了口冷气,杨书香的脸有些挂不住。
女人却很无所谓。
好在顾长风就在一旁,给解了围:”骚货,打我兄弟主义是吗?“女人抓住了杨书香的手,一边摆弄一边端详,应对着顾长风又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他姐又不是他嫂子,打他主义又怎么样?香儿这手指头够长啊!“情绪缓解,杨书香看出顾哥和那女人在和自个儿开玩笑,这么半天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总也得有个称呼吧,就嬉笑着反抓住那女人的手,问道:”姐,你叫什么啊?“”我叫尺~“
女人慢悠悠说出了几个字音,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顾长风,随即笑道:”咯咯~不说笑了,再说你顾哥该吃话了。李红照!你以后叫我李姐也行,叫我红照姐也行!“女人胸前峰峦迭起,颤立枝头,晃得杨书香眼前直冒金星,真真处处眼睛花了。
”顾哥,你啥时候结婚?“
几年没看见顾长风了,好不容易赶上一回,那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想起了妈妈跟自个儿交代的顾长风的现状,杨书香也不遮拦,当着李红照的面随性问了一句。
”以前是刀口上过日子,喊打喊杀,没那精力。现在吧,事业有了规模,处处得盯着罩着,忙!反正我一个人自在惯了,也不乐意给家庭束缚了,碍手碍脚成了累赘!“”姐,我哥说的是真的吗?“
”你哥说的话你得跑首府去听,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有优点……义字当头,一诺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