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爆鸡丁如果认真说起来的话,也是发源于鲁菜的,只是后来再传入蜀地之后,再一次被发扬光大。
而且鲁菜中宫爆鸡丁的做法和川菜里的做法有着一定的区别。
但就这样看着孙师傅在那边炒菜,陈年感觉这道菜这么炒出来可能会稍微欠点意思。
当然不是说孙师傅的水平不够,或者是对于这道菜比较生疏之类的,主要还是陈年更加倾向于川菜的做法。
而且这道菜在接下来的一百年当中也在不断的进行改良着,后世当中的一些调料和这个时期的也有一些区别。
因此看着出来的成色陈年感觉应该是可以继续进行优化的,只不过或许这道菜放在这个时期来说,就已经可以算做接近满分了。
之所以不是满分,还是由于孙师傅做的是大锅菜,出菜之后不管是口感还是火候,终究要比小锅菜差一些。
但这种大锅菜吃的就是一个烟火气,如果把一会儿的氛围也算进去的话,倒是可以弥补这些上面的不足。
今天到现在就只做了两个菜,孙师傅感觉可能稍微有点不太够,所以又让陈年把水缸里泡着的那几十根黄瓜都拍了,然后拌了个凉菜。
这些菜做好不久,在前天练武的那些弟子们便散了来吃饭了。
心中有着其他想法的钱虎和沈文比其他人来得更早,一进来就四处张望。
“孙师傅,烤鸭呢?烤鸭烤好了吗?我给大师兄送去。”钱虎急匆匆的说道。
看着钱虎急匆匆的样子,孙师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笑骂着说道:“去去去……烤鸭还没开始烤呢,而且这是给你大师兄做的,你急什么,等做好以后要端也是我们端,有你什么事?”
沈文在旁边一听,心想着这可不行啊,要真让厨房里的这师徒两人端过去的话,那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没事,我们拿就行了,二位师傅比较忙,我们练完又没什么事情做,到时候尽管把这些活交给我们来干!”沈文拍拍胸脯解释道。
陈年也知道这两个人眼中闪烁着名为饥渴的光芒,早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盯上烤鸭了。
“那肯定是不行的,烤鸭在烤出来之后还要片,这片可是一门功夫,你们做不来的,非得我师父亲自出马才行……”陈年说着。
他们二人一听这话,这才想起来烤鸭在吃之前还有这么一个步骤,原本钱虎还想说他们大可以等着在厨房里片好之后再给大师兄带过去,可又想一想这两个人在做菜上面好像一个比一个执着。
到时候肯定又会说片好之后必须得马上吃,要是片成片了再端过去口感肯定会差很多。
他觉得这两个人是说得出这种话来的。
于是最后只好转变了语气:“行吧,那烤鸭还要多久啊?”钱虎又掩耳盗铃的补充了一句:“不过这可不是我们想吃啊,我就是替大师兄问问。”
“大概还得半个多时辰,反正你师兄每天也不用锻炼,多饿一会儿也不打紧。”孙师傅说道。
结果在听到这话时候,沈文和钱虎相视一眼,这时也只有他们两个才彼此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那行,先帮我们两个打饭吧,不过今天我感觉不太饿,所以也不用打太多。”钱虎又转过头来开口说道。
“你确定吗?”陈年一边反复问着,一边揭开了锅盖。
土豆丝倒是还好说,当宫爆鸡丁揭开的一刹那,钱虎忽然心中有些犹豫。
在后世当中鱼香肉丝、宫爆鸡丁作为盖饭之的存在不是毫无道理的,没有一个声名之下的名头是浪得虚名,宫爆鸡丁作为最下饭的菜品之一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我……给我多来点这个。”钱虎当即就没有忍住诱惑,指着宫爆鸡丁大声说道。
而沈文听到这话之后有些不解,他们先前都已经说好了一会儿要去大师兄那里蹭饭。
毕竟一只五六斤重的鸭子,就算烤完之后也有不小的分量,到时候再加上葱丝,黄瓜丝,还有饼以及里面的架算下来少说也得有四斤左右。
怎么现在你一个大胡子突然就叛变了?
还多要点这个?
沈文能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他站在钱虎的后面,钱虎身形高大魁梧,挡住了沈文的视线。
于是伸出手来捅了捅钱虎的后腰,刚打算说什么,这个时候钱虎一侧身让沈文看到了里面的菜。
“这让人怎么拒绝得了啊!”沈文的心防顿时也被击溃了。
原本还铁骨铮铮的打算去蹭饭,此刻满眼都是宫爆鸡丁,他想着反正烤鸭还得一会儿才能做好,自己中午吃了饭,到时候说不定都已经消化好了。
于是也变得没有那么硬气了,反而同样指着宫爆鸡丁说道:“那我也多要点这个。”
然后陈年就给他们的碗里盛了大半碗米饭,一大勺土豆丝,一大勺宫爆鸡丁,最后又在上面堆了一大勺的凉拌黄瓜。
当然这边的凉拌黄瓜里面陈年是没有放辣椒油的。
毕竟这不是在四川,北方这边的凉拌黄瓜里面搁点醋,搁点酱油,再放点盐和蒜末就已经差不多了,最后往上面滴一些香油,凉拌起来,香味马上挠儿一下就能出来。
就在陈年给武馆众弟子打饭的时候,孙师傅也同样端了一些菜出去给沈三夫妇。
直到这时陈年又将先前掏出来的那些鸭货下锅进行翻炒,按照川市的做法简简单单的炒了一小盘出来,虽然只是一只鸭的下水,量很少,但毕竟只是用来作为下酒的小菜,讲究的就是一个浅尝辄止。
随后孙师傅又取出了一个小坛子来:“今天咱们尝点儿黄酒,不过这可和我们做菜用的不一样,这些黄酒那都是我以前的一些老朋友送给我的,味道香的很。”
果然孙师傅在取了两盏小酒盅出来放在桌子上,将酒坛上面的木塞一拔开,酒香顿时就飘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倒满了两盏小酒盅,孙师傅又连忙将盖子盖上,生怕里面的味道都跑掉。
“师父,这酒这么宝贝啊?”陈年笑着问道。
“那当然了,这酒可是二十年的老黄酒了,我一共也没多少,喝一点就少一点,要不是今天烤鸭有点兴致,我都舍不得拿出来喝。”孙师傅又十分珍惜的将重新盖好的酒放回了原处。
“不过这酒今天打开了,这几天咱们就得给它喝完,要不然放时间太长就不好了。”孙师傅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