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空不禁有些头疼,芙姝心性坚韧,就连身处雷牢都那样坚毅不屈,到底是何原因让她无法继续呆在此处,打破天窗也要逃?妙寂到底做出了何等无法让她原谅之事?
他捏紧了拳,沉默不言,静下心来观察他的情:“世尊,您喜欢她么?”
妙寂提着人皮的手紧了紧,不答,弥空便道:“喜欢……喜欢便是将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念忆,如同众生念佛,佛念众生,二忆念深,自可相见相亲,不相舍离。”
“二忆念深,方能不违不离,感应相交,互摄互融,生生世世不相违远。”
他一点点地默出师尊曾经留下的手记内容,然后目光紧紧攫住妙寂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变化。
妙寂望着手里的人皮,面色冷了下来,他又不是那个人,他心中无有爱欲,他从初生伊始,便是是用来摧毁万物的所在。
弥空见妙寂仍然不为所动,嗓音越来越冷:“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何要带她来此处,关着,锁着?由此可见,您不仅不喜欢她,还要一而再再而叁地伤害她,她又怎么能不走呢?”
“分明是她先仰慕本座的,可她水性杨花,本座亦无法容许座下之人不忠。”
妙寂想,许是这副身躯初生时所携带的执念所致,他对于她,心中仍盘踞着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可占有欲算不得爱,他亦无法摆脱。
弥空凝眉望着他,眼底流露出不赞同,芙姝分明是被他强迫带走的,至于她究竟仰慕的是谁,他心底里应该很清楚才是。
“不,世尊,难道您不觉得您很自私么?您这样伤害她,她又怎么敢继续喜欢您?芙姝是那样聪明的女子,既然坚持无用,那她为何还要继续无谓地坚持下去呢?”
妙寂面色白了白。
弥空继续追击道:“世尊,您猜她为何从不肯对您说一句真话?”
“人心是很简单的东西,您对她好,她便会回馈您,您爱她,她便会爱您。”
妙寂的心中头一次滋生出一种近似恐慌的错觉,因为他不会爱。
不知为何,他不想在此子面前承认这个事实,只僵硬着身子开口道:“你多言了。”
弥空默了默,知道自己的攻心计成功了。
妙寂走了,弥空留下来慢慢将所有东西处理掉,处理完毕后,他又盘腿坐于地面,对着那处天窗,双手合十诵念经文,为不知去向的芙姝祈福。
就快了,这场闹剧就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