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芙姝,她的欲望并不来自后宅,亦不是来自情爱,她的欲望由完完全全的权力所构成,她的内心甚至强大到无需依附任何人,亦无需依靠他。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缺少一部分记忆,性子却那样迥异,这是一种巧合,还是说……
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佛者握住茶杯的手悄然停顿。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没问过她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是吗?从头到尾,因为可耻的贪欲,他自私地将她围困在身边,甚至要她仰他人之鼻息。
心中似乎有一个话音在同他说,这便是他种下最大的孽因。
这孽因不仅困住了他,还困住了她。罪孽深重至此,又如何得以坐化?
若不寻法破除,它将如横生之荆棘,画地为牢,将二人围困,直至愈缠愈深。
原是如此……
原来他从一开始便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咦,怎么好端端地下起雨了?”一个小厮将汗巾搭在肩上,好地伸手去接。
鼻息间,一阵檀香拂动,方才还坐在屋内的佛者眨眼间便已经远去数十里。
雨雾中,依稀可见白袍拂动,轻淡得似乎不属于这个人世。
小厮重重揉了揉眼,喃喃道:“我天,见到仙女下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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