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医生肩并肩走在医院的长廊,医生说以我的症状看来,应该是精分裂初期,如果患者愿意敞开心房接受治疗,大部分的人都能回归正常的社会生活。医生的话好温柔,让我觉得十分放心,这让此刻我的心情舒缓许多了。我们走到尽头,长廊底有扇窗户,橙色的阳光泼进走廊白净的地板,快日落了,但真正的时间远比黄昏还要晚了,夏日的白天总是比较长。窗前种了一些植物,看起来像牵牛花之类的植物,好漂亮,这比社会大眾对精病院刻板印象中,死气沉沉的走廊要好得多了,我觉得真正让那些精病患生病的原因就是因为住在像监狱一样的地方吧。
医生打开窗户旁的那间房间,这是这层楼的最后一间,若以楼梯为中线,医生的办公室刚好在另一头的相对位置。
「从今天开始你住这里吧,家里那边...」
我大声的打断医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奈玲。」怎么可能让爸爸妈妈知道呢,更何况是奈玲。
「好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论是你爸爸妈妈或是那长发女孩。」
我由衷的说了声谢谢,反正现在是暑假,再来就上大学了,不跟任何人联络也没有关係吧。
「天快黑了,你今天就先休息吧,明天再正式开始我们的疗程。对了,没有我允许不能私自外出,你总不想在出去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被陌生人套出你黑暗的过往吧?」眼镜的反光让我看不到医生的眼。
我盖上纯白的棉被,放下悬掛数日的心,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