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出手帮了她。
结果,她还误伤了他......
见他久不应话,到底是担心方砚清还会因晌午的事同她怄气。
贺七娘抬头,面露焦灼。
“你知你今日气我,可你这时千万别再同我置气了!”
“我做错了事,你之后想怎么罚我,我都认。但现在,我必须得知道你伤得如何,也好,也好寻些膏药给你。”
手指死死抠住方砚清的衣袖,贺七娘因着眼前方砚清的沉默,在眼角泄出不安。
下一刻,她面前的方砚清却是冁然而笑,轻声回道。
“如此,便有劳七娘了。”
作者有话说:
方某人:七娘~莫急~等他们走了先~~
第9章 009
◎指腹轻轻触碰上那片红肿◎
走进里屋,贺七娘直奔墙角架子上搁着的木盆,狠狠掬起两捧水,将兀自烧得厉害的面颊浇得恢复正常。
随手扯了帕子擦了脸,又拧起件褂子披着,贺七娘燃起油灯,从里屋翻出药酒,这才急匆匆朝外走去。
堂屋外,已用她给的帕子将头脸擦干,并换了阿耶留在家中衣物的方砚清正背对着她,席地坐在青石砌出的台阶上。
风吹云散,月色如水,重新倾洒于这一方小院。
方砚清被笼于月下,贺七娘从里屋出来时,正好瞧见他右手搭在膝下,用食指逗得跑来跑去的小狗崽儿直转圈。
阿耶的衣袖稍短了一些,将他的手腕露了一截在外头,在月光下很是扎眼。
可方砚清那副优游自适的姿态,好像他并非正穿着不合身的短打衣衫坐在石阶上,倒像是安适如常地待在自己家中一般。
贺七娘走到他身侧,停下。
将裙摆掖了掖,她一声不吭地坐到方砚清左侧,把油灯搁到手边。
瞥一眼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贺七娘咬了咬下唇,将盛着药酒的瓶子夹在两膝之间,略微转过身子,低声同方砚清说道。
“劳你将这侧衣襟稍稍敞开些,我得先看一眼才行。”
贺七娘视线焦在药酒瓶子的木塞上,即便说话间的声音已无异样,但她只要一想起方才自己大半身子在方砚清怀中的情形,就窘得根本没胆子去看身旁的人。
一只白皙瘦削的手出现在她视野之中,轻而易举地用两指夹了药酒瓶的颈口,将它从她的膝间提了出去。
“当心摔了。”
温润声线似泉水滴滴敲打在上好玉璧之上,明是提醒她仔细些的话,贺七娘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被他提走的药酒瓶上。
眼前,再度浮现出刚才那只手的样子。
虽也白皙、修长,却又不是骨肉匀称、润泽似玉的模样。
贺七娘很是确定,刚才的那只手,手指关节凸出,稍一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便会连带着肌骨微微虬起。
让人只消仔细看过这一眼,就会生出这样一只手定然十分有劲的想法来。
她也曾看过许瑜的手,在他习字看书的时候。
可如今两相比较,贺七娘倒也是不得不嘀咕一声,方砚清这手,还真看上去不像是一个惯握笔杆的人。
注意力虽是被方砚清刚才的那番举动弄得有些难以集中,但贺七娘自觉也没在脸上显露出什么。
顺着他的意思,见他将药酒瓶握在右手之中拿好,贺七娘轻道一声冒犯后,便将身子稍稍往前倾了一些,探手够向方砚清的衣襟。
轻轻将衣襟拉开一些,入目的大片红.肿,瞬时令贺七娘脑内一白,便连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指尖颤了颤,她搭在衣襟上的手稍稍往前去了一些,却又突然停下。
犹豫片刻,她到底是放任指尖一点一点地往前探去,最后,将指腹轻轻触碰上那片红.肿的肌肤。
“嘶。”
方砚清倒吸了凉气的动静令贺七娘回,她轻触的动作顿住,忙将头偏了些,去寻他的眉眼。
“很疼吗?是这样稍稍一碰,就疼得厉害吗?”
贺七娘着急地问着。
身旁的方砚清却是将握着药酒瓶的手攥得更紧了一些,别过头,不来看她。
“没,不是很疼,只是,有些不习惯。”
“啊?”
一时呆怔,贺七娘都没能明白方砚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只在收回视线的途中,无意扫到他微红的耳根时,哄地一下,给自己给闹出个面红耳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