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什么啊?”
“你的手机不是丢了吗,给你买了个新的。牌子还和你以前的那个一样,最新款。”
“又是最新款?”唐秋水额角抽搐着把东西接过来。
打开盒子,目光掉进去的那一瞬间,唐秋水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这这这……”
梁渠判断她反应:“怎么了,不喜欢?”
唐秋水直摇头:“当然不是……就是……你是怎么买到这个的啊,这个好难抢的,现在都预售八十天发货了。”
前面四个字已经足够,后面的话听起来又都像在夸他厉害,梁渠挑起唇,轻描淡写道:“这你就别管了。”
唐秋水手捧这沉甸甸的厚礼,差点眼含热泪,不过脑袋却很清醒:“我下个月转你。”
梁渠不明白她要转什么。
“买手机的钱呀。”说完唐秋水顿了下,和他商量,“嗯……这个有点贵,我分期转可以吗?”
梁渠豪横回:“不用,送你的。”
这次唐秋水拒绝了他的好意:“用的。这才一个月,就又是电脑又是手机的。我是回来打工的,又不是来进货的。”
梁渠被她的措辞逗笑:“那就从你的工资里扣吧,无息。”
唐秋水说“也行”。
梁渠又随口问:“一个月扣一百,没意见吧?”
唐秋水想都没想就点头:“嗯嗯,可以,没意见。”
“去工作吧。”
“好的!”
等回到工位冷静下来,搜了一下这手机的价格,重新算了笔账,唐秋水颇感荒谬地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月扣一百……
梁渠提出的这扣法,根本和约定服务期没差,她得给他打工很多年才能还清这笔糊涂债……
第70章 四号线
十一月,气温越来越低,互尚中心的空调终于吹出了暖风。
温暖的环境会让人昏昏欲睡,唐秋水白天的工作变得有些困难,哈欠连天。好在最近没有什么新案子,她每天都在归档,做手工活的时候保持清醒还是很简单的。
归的这些案子都是她执业之前结案的,承办人只有梁渠一个,所以还需要拿给他签字。
当女生眼睛半睁不睁地站到面前时,梁渠看了看她眼底那对存在感极强的黑眼圈,问:“怎么又变国宝了?”
唐秋水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
“小区外面又有施工?”
唐秋水苦恼地摇了两下头:“不是外面,是楼上。最近楼上总是咚咚咚,哐哐哐的。早上六七点开始吵,凌晨两三点还在吵,一直都很吵。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房子的隔音突然变得好差,我都能听见闹铃震动的声音,也分不清是楼上还是隔壁传来的,反正就是很吵……”
她接二连三地倒了一堆苦水,梁渠全部听完后给她建议:“把情况跟小区居委反映一下吧。”
唐秋水在这件事上表现得很消极:“居委大概率不管。我住的小区本来就是老破小,隔音一直都不怎么样的,要不然房租也不会这么便宜。”
梁渠却坚持:“居委可以不管隔音,但是一定不会不管群租。”
“群租?”这两个字让唐秋水瞬间醒了。
“嗯。”梁渠放下手上的案卷,说出他的猜想,“从你的描述听来,我觉得你家楼上很可能存在群租现象。正常租户不会从早上六七点到凌晨两三点都在房子?s?里走动吧,最合理的解释是,里面住了一批作息不同的人。”
女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
“先打电话跟居委说一下,或者我也可以帮忙。”说着梁渠已经把手机拿了过来。
因为滕怡静那个案子,他和新北花苑的居委建立了长期合作关系,会定期过去给小区居民提供公益法律咨询服务。只要唐秋水说好,他立刻就可以拨号。
唐秋水不打算在工作时间以私事麻烦他:“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打吧。”
梁渠没有勉强。
回到自己工位,唐秋水给新北花苑的居委会打了个电话,把她刚刚说给梁渠听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居委的工作人员听完表示会去现场查看。
到了下班的时间,唐秋水收拾完东西,看了眼梁渠的办公室,知道他人还没走,象征性地给他发了个消息:老板,我先回去了。
梁渠回得很快:等我一下,一起走。
他们两个住的地方方向完全相反,唐秋水不明白怎么一起走。
梁渠说:先去一趟新北花苑。
唐秋水问:你去那里干嘛?
消息刚发完,梁渠已经背着包从办公室出来了,同时微信里跳出来他的回复:去看看你家楼上到底什么情况。
下班高峰期,梁渠没有开车,两个人一起去了地铁站坐四号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