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服务区是三类服务区,条件设施非常差。
席烟从车上下来, 看了眼四周, 计划外的旅行果然充满“惊喜”。
服务区的宾馆进去有股味道,虽然打扫得算干净,但席烟觉着里面绝对没有她往常住的五星酒店那样, 所有用品都进行了消毒。
而薄望京连进去都没进去,去旁边的自助售药机买了两盒东西,长腿不疾不徐地落在探头探脑的席烟身后, “看什么呢,走吧。”
席烟见他不打算在这里留宿,讶异道:“那今晚睡哪儿?”
薄望京又咳了两声,嗓音有些哑,蹙眉道:“困了就在车上眯会儿,到了喊你。”
看样子他只是下车买东西。
席烟瞥了眼他手里的塑料袋, 想起疲劳驾驶的新闻,大好年华她还不想不大赞同他的做法, “天亮了再走。”
薄望京没应。
席烟直接伸手到他西装裤兜里掏车钥匙, 不同于男人的骨头节若修竹, 她手指软而柔,薄望京眼眸深了一瞬,单手拎住她手臂, 警示性眯眼, “瞎找什么?”
席烟握着车钥匙, 手还在他袋子里,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十分越界。
如果要揣测自己的行为动机, 还得赖平时薄望京对她过于胡来,她已经没有男女提防的概念了。
她抽了抽手,没抽出来,抿了抿唇,恼道:“车钥匙,不然你以为我找什么?”
女人穿着草灰绿的短款线衫,下搭一条白色百褶裙,套着厚实的潮牌牛仔衣,一双过膝哑灰皮靴,左侧长发拿草莓夹夹到耳后,其余披散下来,头发没梳理,毛茸茸有些凌乱。
冷不丁一瞧,像大学没毕业的学生,青春娇媚。
她站在他面前一言一语都带着情绪,小猫咪偷偷藏着爪,被捉弄怕了想反击又不敢反击的样子更引人逗弄。
薄望京右手放在她腰上,将人捉过来,席烟衣服的拉链撞到他皮带扣,背直往后仰。
明明是撩拨人,男人情绪却很淡,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眸色荡着水,暗示意味极浓,“我这不是在问你?”
席烟余光飞快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松一口气,推了推他胸膛,冷静道:“你说过不逼我的。”
薄望京看了她一阵,没松手,席烟解绳子似的反手别到背后扣开他的指头,跟出笼的鸟雀一样,飞快地跑到车上,又将安全带系上。
她想了想,起了坏心思,直接将车锁上,不让人进来。
薄望京拉不开驾驶座,绕到副驾驶敲了敲她玻璃窗,敲了一阵见她没反应,隔着窗睨她,也不着急。
这车窗膜用的是最好的,席烟以前在外面特意看过,如果不是把脸贴得跟胶水黏上似的,根本看不见里面,但她将薄望京关在外面的这几分钟里和他对视,总觉得他能看见自己,情冷冷淡淡,却没什么生气的迹象。
他点开手机,从容打字,刚打完,席烟微信就进了消息。
薄望京:“你打算一辈子在车上不出来么”
席烟看到这句话心里发毛,正纠结要不要把他放进来。
过了两分钟,他低头摆弄了一下手机,车子滴滴两声直接解开。
席烟警惕地看着窗外,身子往中控台挪了挪。
薄望京打开副驾驶的门,微微躬身,一只手撑在她肩膀旁边的软垫上,唇边勾着笑,带了些气性,“我退一步你就上房揭瓦,嗯?”
“别到时候把我耐心作没了又哭鼻子。”
席烟垂着眼睫,睁眼说瞎话,“你不是能把车开开么,又不是真把你关外面了。”
“要是开不开呢?”薄望京睨她。
开不开自然是要关外面的。
席烟怕他做出什么经病举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选择闭口不答。
薄望京反常地没再逼她说有的没的,将门一关,绕到驾驶座上了车。
席烟偷偷观察他后面的动作,就怕他什么时候猝不及防来一下,结果他只是解开了袋子,吃了两粒药。
车里太黑,她没敢细看药盒的名字。
估摸着昨天那场雨淋的,又没怎么休息,他感冒了。
薄望京刚按下启动键要才油门,席烟立马关掉,“你为不为自己负责我不管,但你得为我负责,今天睡车里好了。”
薄望京扫了她一眼,沉思片刻,没再坚持。
车里开了一晚上暖气,虽然不像家里的床那么舒服,席烟还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还早,太阳藏在棉絮一样的云朵里头,天高地远的,天气很好。
席烟打了个哈欠,心情还不错地揉揉眼睛,侧头看了眼男人。
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均匀,右手放松地放在腹部,皮肤极白,阳光下青筋清晰可见,左手手背搭在眉眼处,一张英俊立体的脸只露了鼻尖和薄薄的嘴唇。
这个姿势将喉结露了出来,即便此刻,衬衫也扣到了最顶上的扣子,禁欲却勾人。
席烟目光在他脸上停了片刻,开车门下去,站在树荫底下打开镜子整理仪容,边用湿纸巾擦拭脸颊和眼部周围。
便利店此刻人不太多。
席烟慢腾腾地逛起来,想找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