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我们的敌人都这么温柔啊?柏莎扶额。
她眼角的余光,这时注意到那个人的相貌,是个陌生男人,看周身的光芒还只是个中级魔法师。
看来,对瓦伦来说,这个人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
那么,也就是说,当发现任务失败后……
柏莎蹲下身,她迅疾地一手钳住那个男人的下巴,另一只手暴力地撑开了他的口|腔,把藏在他舌下的东西掏了出来。
迦南:“老师,这是什么?”
柏莎嗅了嗅,回答:“枯萎草制成的药丸。一种能迅速蔓延到身体各处,让人在一分钟里死去的毒药。”
迦南的脸色苍白了,“是瓦伦逼迫他这么做的吗?太残忍了!”
他故乡的魔物虽然好战,但他们想杀会直接动手,而不是勒令那个人自|杀。
瓦伦怎么能将他人的生命,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般,控制他死或是生呢?
比起青年的震惊,柏莎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惯。
法师,尤其是底层的法师们,很多时候都会沦为他人的兵刃。
所谓兵刃的意思是,生锈了便无须存在。
有人会对此评价说,底层的法师,于现在的时代而言,本就是种新型的奴隶。
柏莎沉吟着,同时,她的手滑下去,抓住了男人的手镯。
男人知道她在做什么,他奋力挣扎,但这只会让他头脑的想法更加活跃。
“你在想,能被柏莎大人握住手真是太荣幸了。”
“%@¥@!@”男人骂了句脏话。
柏莎不理会,她向他微笑,松开了他。
“好了,迦南,我已经知道瓦伦在哪了,我们出发。”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传送卷轴,这也是从瓦伦那得到的东西,她回想起罗伯特的话,觉得那位洋葱说得很有道理。
她拿了他那么多东西,还去了他的根,被他追杀也是合情合理。
她点点头,心底都没有那么讨厌瓦伦了,甚至还有点感激。
当然,不讨厌是一回事,自保又是另一回事了……
想罢,她用传送卷轴在面前拉开了一道黄色的门。
稍稍有点常识的法师,都会知道黄门是通往魔法塔的门。
地上的男人看见这道门,脸色白得如同死人,因为他终于知道,她真的从他这里探听到了消息。
像他这种从小就进行过特殊训练的法师,第一堂课就是学习不出卖自己的主人。
服毒自|杀、防御读心魔法,都是其中的必修课。
但,他了解,不是每个法师的读心魔法,都可被防住。
他这下算是必死无疑了。就算他不自|杀,瓦伦也不会放过他。
好消息是,他至少可以选择怎么死,这将会是他人生的最后任务。
没想到真到了这天,他的内心反而并无恐惧了。
他生来为主人活,死亦为主人死,魔法对他来说就只是吃饱饭的工具。
他爱魔法吗?他这种人也称得上是法师吗?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只知道,他不听瓦伦的话,他连一颗魔晶石都买不起。
他闭上眼睛,感到自己再一睁开,就会回到十几年前。
那时,他和数十个孩子,挤在黑暗的地下室里,睁着大眼睛,仰头望着教授他们魔法的老师。
那里的日子很苦,吃不饱,睡三个小时就要迎来第二天的课程,鞭子总是一次次地在他们身上落下。
但他们每个孩子,心里又都怀揣了一个希望,他们听说过,曾经,曾经这里有一个孩子逃了出去。
他天赋异禀,用学到的魔法反过来制服住了老师、看守人。
从此,没人再知道他的下落,谈起那个孩子时,就只剩下了“他的头发淡得如同月光”的描述。
月光,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呢?
一定已经成为非常有名的法师了吧……
“如果我是你。”
即将踏入传送门的银发女人,在离开前,打断了他如梦的记忆。
“我会去星谷,找尔纳巴。”
尔纳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
星谷的黑法师,游走在管辖外的邪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