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给三人一人一双外皮内棉的手套,因为没有手套票一双三块钱才?买到,于忆梅则去?食品区买了些糕点和果脯,这糕点正是上次贺钧剑来凌阳县时带的那家的,还挺好吃的。
路过?日?用洗化?区,秦若看了几眼,又买了洗衣粉,都是秦若抢先掏了钱,至于香皂,贺家用的都是于忆梅做的手工皂,她做的护肤品保湿滋润效果十分好,贺家三个女人都在用。
实?在过?于拥挤,三人也没了继续逛的兴趣,提着手里的东西就挤出了门,如今塑料袋还是稀罕物,购物都是自带家里缝制的布袋子,几件衣服和几样零碎东西也不多,三人分别拿着出了门,坐上车回到贺家下午两点半刚过?。
刘嫂围上围裙要做饭,看着齐齐摊在沙发上的于忆梅和秦若,笑道:“瞧把你们累的,来回都是车咋还这么?累?”
秦若趴在沙发背上,蔫蔫的道:“人多又拥挤,格外累人。”
最重要的是密闭的空间里拥挤的人群的味道……真的是让人呼吸都格外困难,太费人了。
“果然若若和我一样逛不动,”于忆梅看着她笑,“我是宁可坐沙发上喝茶看书也不想?出去?。”
“房间暖暖的,我也不想?出去?,窝在家里过?冬多好呀。”
于忆梅道:“既然若若说了家这个字,那为什么?要抢着付钱?跟钧剑聚少?离多别说若若跟他不熟的样子,妈妈也是跟他好像不太熟,那都怨他总是不在家,但若若怎么?也跟妈妈这么?生分呢?”
她知道这小姑娘今天付钱用的一定不是她那笨儿子留下的钱。
“您都说了一家人,那为什么?要分那么?清呢,我与贺大哥如何,都不影响于忆梅女士您是我妈妈呀,你不是想?要个女儿吗,我不贴心吗?”
秦若知道这一茬儿肯定躲不过?,她也早就想?好了应答的对策,说完,她坐过?去?抱着于忆梅的手臂枕在她胳膊上摇了摇,“嗯?”
“对,若若说的都对。”于忆梅叹了口气轻笑,揽住了她。
下午,秦若出门坐车坐了两站然后去?附近的邮局寄了一封信,那个工作?人员诧异道:“同城的,同志你确定你要花邮费寄这封信吗?”
“对,我确定要寄。”秦若贴上邮票,写下了贺家的地址,交了五毛钱的邮寄费,工作?人员盖上戳之?后她这才?转身回了家。
这信是寄给贺家贺钧钺的,当然寄给贺钧钺和贺家其实?也没区别。
昨天手套里那个纸条是贺钧钺给她留下的消息,这么?大的事肯定也经了贺家的手,如今这个关头,举报黑市不管是功劳也好过?失也罢,贺家及其派系都不打算插手这件事,贺钧钺给她报信的目的也只是意在让她最近不要去?新南桥巷子里的黑市,以免被殃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贺家善意提醒,她投桃报李也送贺钧钺一份人情,算是还了他的手套和纸条的事。
若不是手套她已经戴过?了,秦若都想?和信一起寄回去?算了,但戴了一会儿也是戴了,旧物给人还回去?她做不出这种事。
第二天,贺家收到了信。
贺家客厅里,贺逸道:“上次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在吃玄学那碗饭的人眼里,上次秦若说的那个功德紫气人人抢破头倾家荡产也想?要。”
他看了眼气色越来越好的贺老爷子,又看了看桌上的信纸,对儿子道:“你除了去?送那个消息,你还做多余的事了吗?”
贺钧钺站在地上下意识的绷直了身体,“报告首长,没有!”
我是你老子,少?给我阴阳怪气整这套,秦若信上说谢谢你的手套是怎么?回事?
贺逸气的一拍桌子却被贺老爷子瞪的一眼就收敛了气势,秦若信上虽然客气道谢,但直言自己不骑车用不到显然是没那个意思。
“我……我。”
贺君竹举手小声道:“是我,买错了手套,就托二哥给秦姐姐送去?,结果……可能产生误会了,都怪我!”
她决定背了这个锅,主要是她知道二哥的心思,还是在挨骂前先糊弄过?去?吧。
“小竹你别掺和了。”
贺君竹的谎言让贺老爷子一眼就戳破了,他对贺钧钺道:“那小姑娘如果是未婚的女同志,善良有本事,你动了心思有本事能把人娶回来都是高攀了,我还赞你一句有本事,可是人家结婚了,你就少?做引起人误会的事。”
“她的丈夫死了,她已经守寡了。”贺钧钺脱口而出。
“混账东西!”贺逸气的骂了一声,“所以你就去?送手套献殷勤去?了?”
贺老爷子对结过?婚的姑娘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孙子做的这个事就不太合适,他道:“且不说那孩子才?经历这种人生变故之?后想?不想?谈对象,就说你,才?得罪了人家,还往跟前凑。”
贺钧钺蔫头耷脑的,因为他觉得爷爷说的对,看了眼桌上的信纸,他道:“那信上这个消息,我要不要去?做?”
“为民除害的好事,为什么?不做?有整天到处跑的精力好好整一整治安,尤其那些带上袖章装洋相的地痞子,要好好收拾。”
得了爷爷的令,贺钧钺道:“好,那我下午就带人去?。”
一直没说话的贺迁叮嘱道:“先去?看看情况,别愣头青一样往上冲。”
贺钧钺憨憨一笑应了一声,“知道了三叔。”
贺老爷子道:“要是你三叔和你的心眼儿中和一下我也能老怀安慰了。”
“不是,怎么?还能含沙射影的?”贺迁叫屈道:“那我那不是职业病嘛,我也在尽力克服,我又没再干什么?。”
“好好工作?,把心眼儿都放在为党和人民谋福利上就不会有职业病一说。”
贺老爷子瞪他一眼,又道:“对了,上次你调查那孩子,她丈夫是做什么?的,虽然那孩子有本事,但咱们能帮的还得帮一把。”
“和咱们一个姓,是个煤矿上的工人,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当时就怕惹恼了人没多查。”
贺老爷子听到也姓贺,不由心下一动想?到了大孙子,但又觉得自己魔怔了,于是道:“那孩子宁可寄信也不上门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咱们别再插手那孩子的事了,新南桥巷子的事看好各自的人,这事儿不要沾染,到此为止吧,小二也别在往人跟前凑了。”
贺钧钺抿着嘴没出声,只是等?老爷子起身走?了,他眼疾手快的把茶几上那封信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放进?了兜里,搀扶着老爷子走?了几步的贺君竹猝不及防的回头,把这一幕逮个正着,然后朝他做了个鬼脸,笑着搀着贺老爷子回了房。
雪化?之?后秦若再次出现在新南桥巷子里的黑市,晁文强这两天带人清理了这里的雪,还搭上了帐篷,甚至向?摊主免费提供蜂窝煤小炉子,就是那种一个铁皮桶里泥了内膛做的简易煤炉,一块蜂窝煤能着一下午,正好一天两块分蜂窝煤。
炉子是他免费提供的,但是蜂窝煤一块三分钱,摊主不得自带煤炭,这样下来,一个摊位一天又是六分钱的进?账,一个月就是一块八,除了九区摊位少?,其余八个区满满当当摊位可不少?,一个月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他租下了巷子口的一个院子,就在跟前,出了事撤离也方便,火炉子蜂窝煤都放在这里。
秦若刚露面,晁文强叫住了她,“秦大师,你也几天没来了,火炉子我都天天给你准备着呢。”
“晁哥这生意头脑我是服气的。”秦若比了个大拇指,又道:“那李自强的事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