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方嘉嘉想着这趟去市里,顺便督促向宁准备好各种起诉材料去申请立案,得把高为峰欠的那十七万早点追回来。
陈新和覃森比她们稍晚赶到心聆茶社。
为了不影响正在消费的茶客,他们量测宣传位尺寸和物料讨论的时间只能定在茶社打烊后。
周希沛马不停蹄地赶去见几个乡村旅游投资人,讨论云溪农庄下个周期的开发方案。
方嘉嘉则在茶社一楼的角落专座继续绘制画册所需的插画元素。
覃森去见客户之后,就剩陈新和方嘉嘉俩人坐在一楼。
方嘉嘉见陈新时不时东张西望,停下手里的笔,“报社的人来采访,姐姐在二楼。”
“哦。”陈新难为情地笑了笑,“我就说怎么没看到她人。”
“你这几天没联系她?”
“发消息了,不理我。”
“每天都发?”
“对,我是不是招她烦了?”
方嘉嘉思考了一会儿,帮他想了个曲线救国的方案。
“你觉得龙耳朵餐馆的菜好吃吗?”
“好吃啊。”陈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哦——谢谢提醒。”
“姐姐很看重家人,也很在意他们的想法。”
陈新比了个抱拳的手势,“多谢方老师提点,感激不尽。”
“不客气,祝你成功。”
“我要是成功了——”陈新不好意思地笑,“你是不是得叫我姐夫啊?”
方嘉嘉拧眉,“嗯?”
陈新笑呵呵地喝了一口奶茶,“不叫也行,不叫也行。”
向宁送走报社的记者和随行的手语老师。她走到方嘉嘉桌前,回避着与陈新对视,问方嘉嘉话。
——晚饭跟我一起吃吗?
——你跟我们一起吃吧。
向宁皱眉,以为方嘉嘉又在忙着当红娘了。
——你们去吧,我回去吃。
——我们要讨论广告物料的事,你是老板,你也要参与。
陈新听到身旁的向宁发出了那声无可奈何的轻叹,转了转手里的奶茶杯,微微地笑。
谢谢方嘉嘉。
收到陈新的消息,叶朗下班后直接到了心聆茶社。
走到茶社门口,他停下脚步,透过那扇玻璃墙看向坐在角落里埋头画画的方嘉嘉,仿佛在凝视另一个时空。
他想起了那天,她穿着枯叶黄粗线针织衫,对他“说”出的那句手语。
这几天他时不时会自问,是不是可以像陈新和覃森他们一样和方嘉嘉毫无杂念地相处。
好像不能,越了解她就越没办法。
每天因为 7 的那些事务和她沟通时,总要按耐住想要和她多说几句的冲动。有些话,但凡起个头,可能就会失控。
她说过,“友谊地久天长,谈恋爱只会伤感情。”
他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演技,可以支撑他一直以“老同学”的心境去面对她。
方嘉嘉挪动 pd 让陈新确认下澄心竹艺的插画元素,抬眼看到玻璃墙外的叶朗,面带微笑地朝他挥了挥手。
如果真要解读她的表情,那种溢于言表的开心大概是因为——偶像来了。
陈新回头看了看推门而入的叶朗,“喝点儿什么?”
叶朗玩笑道:“在办公室喝了一天茶,不喝了。”
“哈哈!我对公务员可没有喝茶看报的刻板印象。”
陈新接着说:“我看了你写的那画册文案了,澄心竹艺不上个市的话实在是配不上你那几段话。”
“你过谦了。”
“你过奖了。”
方嘉嘉听着他们俩聊起来了,笑了笑,继续低头作画。
叶朗有来有回地回应着陈新,会在不经意间去看方嘉嘉,还有她笔下的那幅画。
陈新朝他们晃了晃正在震动的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