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瑀衍在宫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向膳厅。
晗月见他走远,才上前问祁屹,“将军,我总觉得太子突然过来,别有用意。”
祁屹早已看出,“我知道,你这两日替我看着他,不许他靠近玉笙居半步,若是他执意要去,便拖着,命人唤我过去。”
晗月犯难,“太子不会听我的,你方才也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自从猎场我顶撞过他之后,他就没原谅过我。”
“尽量,李瑀衍靠近玉笙居多一步,便是害了晚渔,如今将军府人多眼杂,若是他住进将军府别有用意,这事定会传到皇后耳朵里,到时被惩处的人只会是晚渔。”
“那……那我尽量罢!”
两人站在一块窃窃私语,被赵嬷嬷看到后,误以为夫妻两感情和睦,她也好向贵妃娘娘交差了。
李瑀衍用膳期间,祁屹去了玉笙居。
“阿屹哥哥。”江晚渔在拜见李瑀衍之后,就一直等在小院里,她知道祁屹会过来。
“晚膳,用过了么?”他想伸手过去揉她的脸,反应过来自己从城郊回来,手上不太干净,又收了回来。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房里带,“等你过来一起用膳,双溪做了几道拿手菜,还热乎着。”
他摸出一张素帕,仔仔细细擦干净两只手,才舍得用手触摸她的脸颊,“知道我要来?”
“你离开醉香楼之前,留给我的眼,不就是告诉我,在玉笙居等着你么?”
“你倒是机灵。”
两人就桌而坐,江晚渔先给他倒了一杯酒酿。
“明日你还得随太子去城郊,就先喝温的酒罢。”
他接过酒酿一饮而尽,“今日我审问了醉香楼的鸨母,她同我说,她们楼里的头牌,确实是只接过两位贵人,一个是你大哥,另一个是凌伊阳。”
“凌伊阳?”她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凌伊阳的发妻一直陪着他,就连上任户部尚书之后,他都没有要纳妾的意思,更是没有养过外室。
这样一个看似‘立身行事’的贤良,竟与青楼头牌有私下的往来。
真让人意想不到。
好在她早已知晓凌家人的本性,凌伊阳做出这种事,她也不怪。
她怪的是,按照千旭律法,官员不得狎妓,有违者立即免职,并处罚一年俸禄。
这罪这般重,鸨母为何会轻易凌伊阳供出来?
祁屹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她甚至没问,他就直接告诉了她。
“我告诉鸨母,凌伊阳与我有交情,我过问这件事只是为了探查头牌的死,不会将凌伊阳供出去,若是她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没法在都城继续获利。”
“她这就信了?”
“当然是不信,最后我还用了杀手锏,杀手锏一出,她吓得什么都往外说,就连凌伊阳平日里是什么时辰过来,与头牌欢好多长时间,她是一点也没保留。”
“什么杀手锏?你不会是要威胁她,取了她的命罢?”
祁屹勾唇笑了笑,轻轻捏住她的脸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暴戾?动不动就拿人命威胁旁人?”
不然呢?
她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好岔开话题,“那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杀手锏?”
他摇摇头,“杀手锏要是告诉了你,还能称得上杀手锏?保密。”
他的杀手锏很简单,就是将暗影阁的玉佩摆出来在鸨母的面前,鸨母光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苍白。
对于做这些生意的人来说,最害怕的不是官府,而是江湖组织。
鸨母在都城经营醉香楼这些年,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对于暗影阁的玉佩她并不陌生。
只是她不知,这块玉佩是何人才能拥有。
在鸨母眼里,还以为他与隐刺有交情,怕会惹出事来,遂将一切都抖落出来,换醉香楼一个安定。
然他越是不说,江晚渔就越是好,“阿屹哥哥,你就告诉我罢,我的嘴风也很严实,定不会往外说。”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她便靠近过来。
“真的想知道?”他裹挟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因为喝的是桃花酿,酒气中还有一丝甜意,并不难闻。
江晚渔认真地点点头,“想。”
“那我只告诉你一人。”他身子慢慢压了过jsg去。
右手悄悄攀上她脖颈,趁她大意轻心之时,带有酒味的吻落在她耳根处。
炽热湿润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喊出声音。
“阿屹哥哥!”
怨怒声在他听来,更像是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