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怀璋张开双臂,倾尽自身内力凝结成无数把匕首,更恐怖的是,每一把匕首上都泛着莹绿色的光。
纪连阙脸色难看至极:“疯子!你竟然将腐心草与自己的内力相融?你就不怕万毒噬心,毒发而死么?”
“无所谓,你们会比我先死的。”辛怀璋猛地发力,所有匕首四面八方地朝众人卷来:“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付出一切。”
谢淮意猛地撑开伞,卷动着漫天的匕首;泠欢勉励凝结出白雾,却无力攻击,只将白雾围绕在身前,堪堪抵挡。
匕首被辛怀璋的内力牵引,铺天盖地,势不可挡。
四家引以为傲的自愈血脉却在腐心草的作用下,无法运转。很快,众人身上都或深或浅地被匕首割伤,灰褐色的鲜血淌了一地。
“极”兴奋不已,不放过任何一滴鲜血。
它愈发壮大,从原本的黑色,变成深紫色。
“信奉者,你很优秀——”
“极”化作雾气,缠绕着辛怀璋:“你有什么愿望,说与我听,我可以助你实现。”
方才那招耗光了辛怀璋的内力,他被“极”托着,勉力站直,向往又癫狂:“我、我想要——”
破空而至的一把匕首,准确的插入了辛怀璋的心脏。
“极”许久未尝心头血,也不再托着辛怀璋,争先恐后地钻进辛怀璋的身体里,强行吸收着他的血液。
辛怀璋喷出一口鲜血,瘫坐在地,被打断的愿望让他怒不可遏:“你!!”
影二五被他掐着脖子,眼球突出,脸色涨红:“死吧你,狗东西,你杀我家人——”
他一直跟着陆展清和慕长宁,知晓自己受伤严重,只有一次机会,便一直缩在角落里,等着辛怀璋力竭的时候,一击毙命。
方才那一下,耗费了他所有力气。
面对辛怀璋的反击,影二五没有任何躲避的力气与空间。
脖子上掐着的那只手愈发用力,影二五什么都说不出来。
辛怀璋掐着他的脖子起身,将他整个人横着举高,抬起膝盖,把影二五摔在自己膝盖上。
影二五七窍流血,手仍摸索着那只匕首,用尽全力再捅进去两分。
辛怀璋趔趄着,不要命地拔出匕首,朝着影二五的眼眶一下又一下的捅进去:“我看谁先死!哈哈!哈哈哈!”
遍地猩红,满地烂肉。
“极”直勾勾的盯着,向前一扫,连同影二五的血肉一并吞食干净。
辛怀璋喘着粗气,机械地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又拎起影二五的白骨,一下下地砸在地上,直至粉碎。
辛怀璋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众人来不及阻挡,均是面露不忍。
慕长宁捂着自己止不住血的伤口,看着不断壮大的“极”,咬着牙再度聚集着内力:“不能让它再这样肆意吸收了,否则,我们都挡不住!”
纪连阙在不停歇的打斗中伤得最重,腐心草的毒让他晕眩,他扶着膝盖站起来,脸色苍白:“对,我们合力。”
慕长宁站在最前,引着泠欢的白雾凝成一只长箭:“我们把内力注入巫的白雾中,白雾可以涤荡污垢,净化心,是‘极’的天敌!”
所有人都倾尽了自己最后的内力。
一只硕大无比的,白到发光的箭,指向了“极”。
陆展清分出部分心,快速地在“极”附近落下几个禁制,阻止它的逃逸。
集齐了众人力量的箭矢发出耀目的白光,甚至连外头的黑水,都畏惧地退了又退。
“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它不多的意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会在这里永久灭亡。
辛怀璋却突然挡在了它身前,混乱又狂热:“我愿意做你的信奉者,给我、给我你的力量——”
不知谁是谁的救命稻草,“极”几乎是瞬息,就争先恐后地涌进了辛怀璋的七窍。
“信奉者——”
“接受我,融合我,从此以后,你我一体。永生永世,你都是万人之上顶峰的主宰。”
辛怀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大力的拉扯,“极”的念力撕扯着他原来的记忆,许多幽暗的,疯狂的邪念瞬间充斥心。
“来不及了,放!”
耀目的白光在一瞬间,将辛怀璋的身体分崩离析。
周遭一片安静,只有箭矢散开的浮光碎片。
一切消失的太快,慕长宁有些发愣:“这是、结束了吗?”
纪连阙脸色苍白地打量着,松了一口气:“应该是。”
他身上伤势严重,被腐心草割开的伤口愈发溃烂,动了动身子,向地面飞去。
飞至一半,他望了一眼远处:“怪,怎么‘极’都死了,外头的黑水还没褪去,那些黑水,不也是‘极’的念力么。”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身体紧绷到颤抖,连忙转身,将轻功用到极致。
就在这一瞬间,外头的黑水汹涌倒灌,原先跟“极”一起烟消云散的辛怀璋竟飞快地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