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律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这样莽撞冲上去,咱们可能讨不了好,这些人看上去心狠手辣,不是啥善类。”
正说话间,上方又传来一阵枪声,至少有十数枪。
这……又是啥情况?
几人立马顺着山坡往上边林子钻,到了稍微高点的地方,吕律再次端起半自动,透过瞄准镜朝那些人看去,发现之前那些人,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其他的全躺在地上了。
“给我看看!”张韶峰小声说了一句。
吕律将半自动递给他,当他看到那些人的情况时,不由小声骂了一句:“我艹!”
“也给我看看!”
梁康波伸手从张韶峰手中接过吕律的半自动,也用瞄准镜透过林木间的缝隙,看了过去:“太狠了!”
吕律的半自动接着换到赵永柯和陈秀清手中,最后回到吕律手里。
“先杀了领路的鄂伦春人,接下来是他们自己起了内讧!”
吕律摇了摇头:“都想着独占啊!”
“都是被金子给迷了心窍了!”
张韶峰偏头看向吕律:“现在想来,我们若是继续淘金,也是件极其危险的事儿,淘金比打猎、抬棒槌等事情,都要凶险得多,在金子面前,真的是啥事儿都做得出来。多亏了老五啊,不然继续下去,都不知道我们自己会变成啥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庆幸。
“接下来咋办?”梁康波小声地问吕律。
吕律还在抬枪看着那些人,见那两人将尸体一具具抛入水中,他放下枪:“都是狗咬狗,咱们安全回到家才是正事儿……咱们赶紧回去,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地方。”
他说着,领头往回走。
“那这两个人,就这样放过他们了?”陈秀清有些莫名。
“人家没招你惹你,管这闲事儿干啥?”吕律反问。
“可……可这片金矿怕是以后就轮不到咱们了!”
陈秀清有些不舍。
“所以,你也想为了这些金矿不被泄露出去,准备去杀人?”
吕律叹了一口气:“你就即是把他们杀了,别的人就不会再来了?你是不是准备在这儿一直守着,来一个杀一个?你守得住吗?还是说你打算在这儿,留一辈子不出去了?”
陈秀清被吕律一番连问,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韶峰拍了拍陈秀清肩膀:“赚钱的法子不只是有这一条……清子,走吧,不说别的,单是把家里的养殖场经营好了,咱们几个就已经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了,更别说还能打猎、抬棒槌。你律哥脑袋里赚钱的法子多着呢,也不用非指着淘金这事儿,这事儿太凶险了!”
“这样打打杀杀的事儿,确实该少做,只要不惹到咱们,咱们能不动枪,就别动枪吧!”
梁康波也拍拍陈秀清肩膀:“醒醒!”
而吕律则回头看着赵永柯:“三哥,走吧,我知道,那鄂伦春人被杀,你看不下去,心里不平,可正如我说清子一样,咱们管不了那么多,在这年头,独善其身,管好我们自己吧!”
吕律说完,转身就走。
张韶峰和梁康波两人立马跟了上来,而赵永柯犹豫了一下,也没有再过多停留,反倒是陈秀清,两边看了半天,最终在看到吕律等人走远后,才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回到帐篷边,快速收拾好行李,给马匹驮着。
“咱们怎么走?”启程的时候,张韶峰问道。
“呼玛那边是肯定不能去的,不然,一路上都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劫道的。咱们现在在塔河地界,就往塔河这边走吧,一路顺着往加格达方向,到嫩江,到五大连池,一路回去。
这线路,咱们打猎、抓飞龙,已经走过两遍了,是最熟悉的。但是走的时候,须得绕过城镇,避过检查,少不了要穿山越林……不想给家里引来麻烦。”
吕律可不想把事情暴露出去,开玩笑,一下子弄到价值百多万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天文数字,他再次强调:“回去后,这事儿,一定得守口如瓶。”
“懂了!”
张韶峰、梁康波和赵永柯都微微点了点头。
只有陈秀清在后边闷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啥,吕律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加大声音说道:“清子,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
陈秀清明显一副走的状态,吕律跟他说话,他像是没听到一样,反倒不时回头往出现凶杀的地方看。
这状态不对啊!
吕律看着他的情,大概猜出了一些。
陈秀清根本就没有像张韶峰、梁康波他们那样从痴迷中走出来,也不像赵永柯那样,以吕律为标的,守着最基本的理智,他根本就是还在心里惦记着这满谷的砂金。
被吕律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陈秀清有些茫然地看着吕律:“律哥,你说啥?”
“我说啥,我说,我特么就不该领着你到这儿来淘金,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个决定,看看你自己,变成啥样了?”
吕律气不打一处来。
一向听劝听说的陈秀清,现在是这样的状态,真心让吕律有些失望,陈秀清算是除了陈秀玉之外,关系最为亲近的人了,现在偏偏是最听不进话的一个。
看到吕律已经有些怒火,张韶峰赶忙打圆场:“老五,别发火,清子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一时间想不明白也正常……清子,你律哥让咱们回去后,对淘金这事儿,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的话,会给家里招来麻烦,听懂了吗?”
陈秀清看了看吕律,赶忙点点头:“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