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岑词直惊,“怕苦的汤医生哪去了?”
汤图朝她伸了两根手指晃了晃,“第一,解乏解困;第二,减肥。”
岑词是个喝惯了美式的人,所以早就不觉得什么,见汤图一大口美式灌下去之后又是皱眉又是一副快吐的情,她叹了口气——
“你这是何苦呢?因为裴陆?”
汤图眼皮一抬,半死不活的,“这么明显呢?”
“我不了解你?活得没心没肺,典型的沾枕头就着的人,这怎么就哈欠连连了?”岑词喝了一口咖啡,倒是真提。
“再说了,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一言难尽。”汤图皱着鼻子又喝了一口咖啡,“你刚才说两件事?”
“也是巧了,第一件事就是跟裴队有关。”
汤图抬眼看她。
岑词含笑,“其实也纯粹是我八卦,我就是想知道同学会上发生了什么事,这两天你明显不大对劲啊。”
“我觉得我自己挺对劲的。”汤图耷拉着眼皮。
一听这话,就知道的确是有事。
岑词就笑吟吟地瞅着她,不催,反正下午的时间她也比较闲。汤图几口喝完了杯中的咖啡,苦得直皱眉,也是挺难为她的。
见岑词还在耐心地候着,也真是坐实了她刚才说的“八卦”心思。
汤图本来也是因为这事儿闹心,所以没瞒岑词,就把同学会上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提到了管安,提到了苗甜。
“你都没看见那个叫管安的,人漂亮身材还好,特别有气质。”
岑词闻言不解,“就算美若天仙又如何啊,她又不是裴陆的前女友,刺激着你吗?”
汤图一声叹,“听管安的意思是,当初她跟苗甜是挺不错的朋友,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就会交什么人。管安那么漂亮,苗甜还能差了吗?就像你吧,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交的也是优秀如我这样的朋友。”
她是越想越觉得堵心。
光是一个管安就让她产生了危机感,要是苗甜出现了呢?
汤图无法得知苗甜的情况,裴陆只字没提,她也不好一个电话打去问窜天猴。但她就是有预感,那个苗甜绝对是个美人儿。
她决定减肥!
成为最好的自己,面对有可能出现的情感危机。
岑词也是服了她了,“承认自己优秀的同时又心存自卑,汤医生,你这个人很分裂啊。”
汤图拄着脸,无精打采的。
“裴队怎么说?”
汤图眼没抬,“那晚接到局里电话后就再没出现过,执行任务呢。”
岑词了悟,怪不得晚上睡不着白天直瞌睡,然后用美式顶着,到了晚上又睡不着……
“汤医生啊,你得了一种叫做‘杞人忧天’的病,怎么着,去我那屋我帮你治治?治疗费给你打九折。”
汤图给了她一个很完美的评价:没公德心。
岑词说的第二件事就是上午汤图推给她的案子。
将放在桌上的文件夹打开,跟汤图示意了一下,问,“幻想症?”
汤图抱着咖啡杯,状态回归得挺快,“幻想症plus,病理性幻想不明显,生理性幻想升级。”
岑词伸手敲了敲资料——
“病因含糊不清,却知道放了个钩子在里面。”她似笑非笑地挑眼看汤图,“让我特别好这是哪位天才做的档案。”
下午的时间,岑词用在这份文件上了。
一位步入耄耋之年的婆婆整日沉浸在幻境之中,其儿女声称,婆婆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多年,近段时间,症状加重。
无攻击力,也无自杀倾向。
让儿女们很不能理解的是,婆婆似乎停止了衰老……
档案里所牵扯的资料少之又少,婆婆的个人情况和具体发病时的特征等等,都没做记录。
倒是“停止了衰老”这几个字着重强调。
所以岑词笑骂汤图放了个钩子在资料里。
汤图也就任由她这番态度,放下咖啡杯,拄着脸看着她,“不放钩子怎么引你上钩?关键是吧,我觉得这老人的孩子们也是挺孝顺的,我这人心软,实在见不得有人求我。”
岑词将文件一阖,“行,你钩子起效了。”
汤图一拍手,“就知道你肯定会接。”
岑词起身,拿起文件,“记住,对秦勋保密,别让他知道我接了新案子。”
这肩膀上的一刀,足足是把秦勋的保护欲和强势给激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