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举动,无疑是让裴珩疑云丛生,他的脸色十分阴沉,像是暴风云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充满了让人不安的压迫感。
“又是齐舟阳?”裴珩已经来到了床边,他掀开我的被子,便伸手去枕头下拿我的手机。
“这是我的私事!”我抓住他的手腕,此时半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手臂,肌肉线条完美。
裴珩穿衣很显瘦,是行走的衣架子,而脱了衣服后身上没一块多余的肉,十分的精壮结实,所以我做出这个阻拦的举动,有很大的风险。
万一发生体力上的争执,我是绝对吃亏的那一方。
裴珩被我抓住了手腕后,浑身的气压已经很低,他一用力便已经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腕,我想也没想挥起另一只手就准备打他。
自从那一晚我们两个缠斗了大半宿,我发现这种方式能极大地缓解我心里的火气。
裴珩十分迅速地又抓住了我另一只手,我一下子成了案板上的鱼。
“裴珩,我们说好不干涉彼此私生活的,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和你同归于尽!”我无畏地迎上那双冰冷漆黑的眼眸,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
“我不打女人。”裴珩冷淡地吐出一句。
这倒是真的,上一世我和他都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也从来没有打过我,反倒是我那时候很激愤,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他,最后都会哭着吵着对他动手,他最多是将我推开。
“那你松开我。”我立马扭动手腕。
裴珩似乎也觉得这样的举动太欺负人了,最后还是松开了我的双手,重获自由后,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态度也回归了平静,语气有些悲凉,“裴珩,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能告诉我吗?”
第73章 他答应了离婚
他站在床边,双手插在裤口袋,俊逸而冷漠的面容笼罩在灯光下,静静地看着我。
许久,他答道,“不知道。”
“哈哈哈……”我一愣,随即有些失控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卧室里回荡,渐渐的我感觉眼角湿润,肺部换气也变得紧促起来。
太好笑了,我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然后仰头看着他,“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回答我,追求者,舔狗,名义上的老婆,联姻工具,这么多的身份,你竟然一个都没想出来?”
“裴珩,你真的很自私,你既然不爱我就放了我,去追求你真正喜欢的女人,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少了我家一点支持又怎么样呢?我爱了你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就算你不喜欢我,起码也看在十年的青春上,让我体面一点离开,人心都是肉长的,你的心却是一颗毒瘤,恨不得毒死我!”
我越说越激动,重生后我一直在自我克制,自我解脱,期盼着尽快离开这段没有希望的婚姻,不要再经受一次折磨。
结果我连走都走不了,还要眼看着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我感觉自己很失败。
突然,我抓起床边的一本书,就砸在了裴珩脸上,他却没有躲开,只是脸色越来越阴沉,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我又抓起枕头,站在床上开始用力抽打他,嘴里也没消停,“裴珩你是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这几天你为了蔚重山的病很操心吧?把我扔在你家三四天,还记得去接我吗?既然你那么钟爱蔚蓝,为什么又要耽误我的时间!!离婚!!我要离婚!!”
这种泼妇的状态,让我梦回上一世。
只不过那时候我是疯了似的挽留裴珩,死活不肯答应离婚。
“够了!”裴珩终于被我打出了脾气,他夺走我手中的枕头,扔在了地上,双眼有些猩红,充斥着骇人的怒气,“想离婚是吗?那就离,离婚协议书我会拟好给你!”
他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卧室。
我确实想离婚,但是真的听到裴珩答应了,我的心又猛地空了一块,曾经那种不甘心的感觉,再度苏醒过来,我努力压制了许久,从逐渐平静。
这不就是我重生的目的吗?潇洒离婚,成全他人,也解放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睡觉,尽量放空大脑,否则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内分泌失调就不划算了。
第二天我去医院时,蔚重山的病房已经空了。
应该是换了病房,裴珩的行动力一向很快。
“意意,你不用天天往我这跑,有护工在,你别担心。”看到我来了,我妈放下手机对我叮嘱道。
“担不担心都得来看看,谁让你是我妈呢?”我坐下来,拉着我妈的手,想要和她说说我快要离婚了的事,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妈笑道,“我女儿真有孝心,你要是早点让我抱外孙,那就更好了!”
我这个回答,让我更加犹豫了,等我和裴珩离了婚,我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抱得上外孙。
而且我有点担心我妈他们劝我不要离婚,尽管他们以前对裴珩印象不好,觉得我太卑微了,可是现在木已成舟,他们很可能希望我把这段婚姻坚持下去。
老一辈对婚姻的观念都是比较传统的,喜欢缝缝补补又三年。
“这个顺其自然。”我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敷衍道。
“你公婆肯定也希望你们早点生个孩子。”我妈还在碎碎念,“你和裴珩都是独生子女,其实孤单了一点,你们要是能生两个孩子就好了,我和亲家母他们万一无聊了,还可以一人带一个。”
“妈,你把外孙当打发时间的工具啊?”我哭笑不得,她竟然还替我婆婆都考虑好了。
我妈笑呵呵,“可不就是吗?那时候你奶奶在家无聊,我就把你送过去烦她,她高兴得很!”
我们母女两人在病房里聊着琐事,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赵素芳身上,得知我已经找了私家侦探在调查,她也很赞同。
对非常之人,得用非常手段。
到了中午时分,我才离开病房,此时也正是其他人吃午饭的时候,电梯口人很多,我仗着自己足够瘦,挤在了最里头的角落。
电梯下了两层后,我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声音,“于医生,我爸的手术就麻烦您了,这几天也是多亏您的照顾,有空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
蔚蓝和于一凡就站在我前面一点,中间隔着两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