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小子在外面越学越坏了,迟早我会帮你找个管家婆。”李柔倩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陆子荣望着母亲的娇柔模样,忽然有种冲动,想抱一抱母亲,可他却犹豫不决。
“哥,你怎么还没洗完哩,我要拉尿嘛。”浴室外这时响起了陆子燕稚嫩的声音。
“燕子,好好做你的作业,我等一下要检查的,仔细你的皮。”李柔倩柔声柔气地喝斥道,这时,陆子荣已从水桶中出来,穿好了衣服。
“哼,每次只许您陪哥洗澡,娘,你也太自私了。”
“还不快去!”李柔倩打开了浴室的门。
陆子燕是家中最小的,才满十六岁,生得小巧玲珑,一朵花一样的脸上,两只大眼睛如清水一般,一笑两个小酒窝,“哥,我去做作业了,这是我替你新织的一条围巾,你可要戴上。”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去做作业吧。”陆子荣也来到浴室门口。
明天,阴到多云——房间里的大屏幕电视,正在播天气预报。
什么鬼天气,陆子荣避开妹妹火一般的眼光,嘟囔了一句。
“阴道多云!”陆子燕嘻嘻地一笑,蹬蹬地上了楼梯。
李柔倩嗔怒着说:“疯蹄子,就你多嘴。”
“娘,明天是阴到多云嘛。”陆子荣望着李柔倩说。
“你以为——”李柔倩微微抬了抬手,向下身指了指——“她呀——指的是——”
陆子荣忽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脸刷地就红了。
(2)
站在儿子房中的穿衣镜前,李柔倩望着脖子上的那条亮晶晶的钻石项链,心中的幸福感顿生,陆子荣站在母亲的身边,轻抚着母亲的香肩,闻着母亲头发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怡然自得,一副笑脸。
“娘,也只有您才配得上这条项链。”
“嗯,就你小子嘴巴甜。”李柔倩微微笑了笑。
“娘,明天,我就去找那个女人算账。”
“小心点,可别闹出什么事儿。”
“娘放心,我自有分寸。”陆子荣伸手抚了抚母亲的头发。李柔倩一向是把头发盘在头上,形成云髻,堆成皇妃模样,具有典型的古典气质。
“娘,您把头发放下来,披在肩上,只恐怕迷死一大批人。”
“娘老了,还迷什么人,哎,连你爹都——”
室内的空调并没有开,床头的炉火旺盛。
“娘,坐在床上慢慢说罢。”陆子荣扶母亲坐在床边。
陆子荣的卧室与书房都在三楼,青桐别墅的式样是古典的,这也是李柔倩的意思。其实,在这个大家庭里,老爷子陆大青倒是个次要角色——陆大青当年也只是一个武夫,能娶上李柔倩,也是颇费了一些心机的。
陆大青的一个死党,与李家有些联系,陆大青军营的方位恰好与李家离不了太远,身为营长的他,从小就发誓一定要娶一个才貌双全的女人,故尔到了三十岁才结婚。
陆大青虽出行伍,可毕竟读过几年书,也晓得一些大家的礼数,加之其军人的天性,把小时候,贫苦人家的一些坏习气早压制服服贴贴的,故尔当年的他看起来,倒也是有几分吸引力,那个年代,军人的地位本就很高,何况陆大青还是营级干部呢。
通过死党的一番周旋,陆大青与李柔倩的老父亲交上了朋友,老头子有一次与陆大青喝酒,酒兴一上来,半迷糊之间,谈及陆大青的个人问题,一发狠,把只有十九岁的女儿就当众许配给了他。虽然过后他有些后悔,可泼出去的水,却再也收不回来了。
床前的火炉子一个劲地发着光,陆子荣拥着母亲,不知怎么回事,忽生一种别样的归宿感。两年来,他都是一个人过日子的,在商场里拼拼杀杀,整日忙碌个不停,除了每天晚上出去与风月场上的女子狂欢一番外,灵魂倒是一点儿也没得到安歇。
陆子荣有时候也不晓得自己将来的归宿到底为何,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晓玲,那个对陆子荣来说,有过那么一点印象的妻子,现在已完全从他的记忆里清除出去了,于是乎他的头脑里关于感情二字,只能是一片空白。商场如战场,兄弟之间的争斗,集团之间的争斗,朋友之间的倾轧,已经使他的记忆中却了感情这两个字,一切都迫不得已呀。
陆子荣的欲望很强,每天晚上在床上,至少要让两个女人累趴下,白日里带着面具应付,晚上当然得出来发泄,但日子过得却似乎不着痕迹。爱,什么是爱,很遥远。
“这次回来,打算住一段日子吧?”李柔倩发现儿子若有所思,柔声道。
“先把老爷子弄回来,再搞定一单生意,就回去,大约也就个把星期吧。”陆子荣胸中涌起一股暖流,哎,现在这世上,大概也只有母亲最关心我了。
“这么快回去干什么,多住一段日子,哎,子强子茹他们已两三年不着这个家了,你妹吧,虽在身边,却一天到晚野得像只鸟似的,娘闷得慌呀。”
“燕子她是有些不懂事,哎,还好她的成绩倒是蛮好的,娘,你可得抓严一点。”
“女孩子家家的,就爱追星哟,成天不正经,不过——”
“不过什么,娘。”陆子荣的手在母亲的怀里,觉得很暖和。
“不过,你这个妹妹倒是挺喜欢你的,墙壁上贴满了你的相片呢,她也是舍不得你走的。”
“嘻,这小女孩子——娘——”
“嗯——”李柔倩发现儿子的眼里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憧憬,不由得怔住了。
“娘——娘,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儿子走?”
“那当然。”李柔倩带着一双网格真丝手套的手,抚住儿子的胳膊,“天下有哪个做娘的,不心疼儿子呀。”
“娘——”陆子荣这时觉得裤子下面一阵异动,原来那条硕大的鸡巴慢慢地竟硬起来了。
“嗯——”李柔倩见儿子的脸有些绯红,眼睛里似乎藏着一股烈焰,不敢与其对视。
“娘——我想——”
李柔倩低头头睢了儿子的裤子一眼,不由得心里也是一凛,儿子两腿之间,竟在缓缓地颤动,似有怪物在里面跳动。
李柔倩突的心一阵紧密密的跳动,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像当年入洞房时的那种感觉,我这是怎么了,“荣儿,你想什么——”问话之间,李柔倩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疯狂,竟想儿子说出那些情侣之间,才有可能说的话。是故,一问完这话,李柔倩的脸腾地红了。
“娘,你不舍得儿子走,是不是就像舍不得情人走一样?”陆子荣半天才憋出来这样一句话。
“——嗯——你这个小畜生——”李柔倩娇昵地看了儿子一眼,眼睛又不敢与其对视,两只放在儿子肩头的手莫明地被儿子移到了两腿之间,李柔倩竟没有去阻拦,她自己也感到非常地意外。
陆子荣见母亲如此娇艳的模样,不竟心都酥了,裤子下的那东西竟一个劲地长大。虽是冬天,可家里毕竟暖和些,陆子荣只穿了两层薄薄的真丝秋衣,不一会那东西就把裤子顶成了一个大大的帐篷。
李柔倩心慌意乱,两手抚在那东西上,再加之儿子的手,强烈的电流竟一下子将她的心都差不多击碎了,不觉得低声地呻吟了一声:“嗯嗯,湿了——湿——”
陆子荣的手用了用力,让母亲的手在裤上左右移动抚摸,他似乎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把嘴伏在母亲耳边,梦话一般地说:“娘——娘,哦——这东西好不好?”
李柔倩又呻吟了几声,全身抽搐性地打了好几个冷颤,语无伦次地道:“嗯——好,只可惜娘——”
“只可惜什么——娘?”
“嗯——你坏。”李柔倩如在梦中,像对情人那样,噘了一下嘴巴,两手微微一用力,隔着衣服,纤细的指尖如弹钢琴一般,上下跳动了起来——李柔倩琴棋书画可是都通的。
“哦——娘——您说,快说——哦——可惜什么?”
“可惜——可惜——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陆子荣抱住母亲,一只手钻进了母亲的裤子里。
“别,别我说——我说。”李柔倩的眼里充满了电一样的光芒,“一江春水向东流。”
“鬼话。”陆子荣不依不饶,手一个劲地继续向里探索。
“——嗯”儿子的手越来越放肆了,李柔倩不由得心里一惊,从梦境中醒了过来,脸红若猪肝。
“哦——啊——那里都湿糊糊的了,哦——用力一点,哦——我射了,射了——”
儿子说完这话,李柔倩便感到手一凉,接着自己的下身也一凉,接下来心也凉了个遍,如冬天里掉进了水溏里,突地将手挪开。
陆子荣喘了几声气,心也凉得一踏糊涂!
半晌,房间里没有声响。
“您休息去吧。”
“你也一样——”李柔倩像新娘子一样低头站起身来,走出了儿子的房间。
(3)
脱了那件狐皮大衣及那条丝绸绿裤,李柔倩钻进了被子里。
陆子燕已经睡着,房间里没有什么声音,除了极远极细的几声脚步响,那是山庄里的保安在值班。
山庄除了几名侍女,还有两名保安。李柔倩不喜欢那几名侍女,儿子一回来,就与她们不清不白,弄得她心里直起毛毛。虽说儿子的身边少了女人总是不行,可不知为何,李柔倩心里想起这事儿,就有些不舒服。今晚她是有气的,那股子气,她憋了很久,到今天才爆发。
儿子每次回来,李柔倩便想象着会发生些什么——是的,每次都什么没有发生,事实上,母子之间,还能发生什么呢?该发生的早发生了,儿子从她肚子里钻出来,然后得到她的爱与呵护,这些都是该发生的,连给儿子洗澡也是一样,都是一种很母性的爱。儿子是大了,可在她眼里,永远只是小孩子。
冬天里,躲在被子里最好,那是一种幸福,李柔倩早年曾弄过文学,关于冬天被子里的感觉,她还写过一篇散文哩——往事不堪回首,一切随风而逝,大富大贵,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日三餐,除了没有风餐露宿之苦,就是这被子里的快乐了。
这家里,还有多少人关心她一个年已半百的人,大儿子陆子凌,算了吧,他是一个最没出息的人,生得五大三粗的,打理在西北的一家公司,年年亏本,还是一名同性恋者,还曾因此去过公安局,丢祖宗的脸啦;大女儿陆子月,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整天盘算着如何从娘家捞到好处,一点也没有怜悯之心,过年过节也不晓得回来,哎,女大不中留啊——可那老东西,竟然说她打理公司得当,私底下说要将集团总栽的位置留与她,真不知道这那东西是如何的眼光;燕儿,哦,不用提了,整天缠住子荣,讨厌死了——朦朦胧胧之间,睡意袭来,李柔倩的眼皮子开始一个劲地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