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逾也明白,才会前两日未曾出现,第三日当众揭开自己伤疤。
他下跪的举动,仿若自愿奉上权势。
谈及自己是个阉.人,满足了圣上的恶趣味,也将他谢司逾谢督主的脸面,赤luo luo地在全皇宫面前踩了下去。
你谢司逾,不过是一条狗。
一条阉.狗。
……
王督主自然是好好地“招待”了谢司逾一番。
有陛下的口谕在,西厂的人全都过来敬酒了。
看似恭敬,但一言一行,无不蔑视着谢司逾。
谢司逾喝了三杯酒。
是从前看到他,便会战战兢兢的西厂锦衣卫递来的。
第四杯酒时,他停了下来。
男人眉眼昳丽,桃花眸轻挑,深色眼线勾魂摄魄。
或许是酒意上涌,被他这般看着,西厂几人竟内心一片火热。
但下一瞬。
男人冰冷的视线将他们唤醒。
明明眼角染上醉意,明明在全皇宫面前丢人现眼,他依旧是那权势滔天、气势惊人的谢督主。
“第四杯。”
“此般盛情,他日,谢某当去诸位坟前……”
“答谢一二。”
最后四个字,男人的声音放轻些许,莫名的,所有人后背都窜出了冷汗!
被酒意侵蚀的脑子也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在做什么!哪怕这是皇帝的一条阉.狗,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去羞.辱他!
等今天过去,他谢司逾随便找个由头,他们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一时间,西厂众人纷纷退开。
再无先前嚣张之态。
谢司逾眸光冷淡,仿若什么也不放在眼底一般。
他站起身,脚步沉稳,一步步地往外走去。
——哪怕他跪了一天一夜,膝盖严重受损。
男人所过之处,众人无不自觉让路。
甚至下意识垂眸,不敢与其直视。
这里可是西厂的大本营,不得不说,挺丢人的。
上首,王督主的心腹便不甘心道:“督主,就这么放了那谢司逾?”
王督主把玩着手中酒杯,眼底满是不怀好意。
“且等着吧。”
谢司逾走出宫殿门口后,早已等候在外的东厂诸人连忙跟上前。
“督主!”
众人目光不乏担心。
谢司逾对众人视线视而不见,沉步向前,仿若从未喝过酒一般。
见状,众人松了口气。
心腹便急忙汇报,谢司逾也色如常地听着。
说到最后,心腹忍不住提议:“督主,陛下对咱们有了成见,贵妃不在,我们不如学习西厂,也……进献两个美人?”
美人。
下意识地,谢司逾眼前浮现出那张总爱蹙眉、怨念看他的芙蓉美人面。
脚步微顿。
心腹以为有戏,连忙道:“西厂这次行动,就是攀上了那柔妃,我已经找到几个绝世美人,到时候献给陛下,必能扳回一局!”
谢司逾轻嗤。
论美,谁又能及得上她。
随意甩过披风,他沉声道:“这件事,不许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