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紫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本来照他的计算,这下突击应该会让翔鹰门下大乱,或许自己进来时会碰上大批难民挤在密道口的情景,但进来时却是什麽也没有,只有纪晓华一人在悠悠闲闲地冲茶.他本以为是纪晓华还来不及打开密道,好让众人逃脱,残馀人等都躲在厅後不敢出来,但他聚功力听,整个翔鹰门的范围之中,除了自己的人以外,就只有纪晓华一人的呼吸了,其他连一只狗的声音都没有.难道其他人都全部退走了吗?是纪晓华一开始就了解了司马寻的意图,还是司马寻根本就是纪晓华所派来的卧底,这一次不过是让自己扑个空,接下来再由司马寻重掌翔鹰门,准备东山再起,而纪晓华本人只是个饵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叶凌紫心中的思绪,司马寻气的全身发热,和纪晓华的唇枪舌剑往来一点未歇.
「现在都什麽时候了?老子早已决定要把你这个僭称门主的恶徒打到地狱里去,你还假惺惺地叫老子什麽副门主?告诉你,等把你杀了之後,司马寻就是翔鹰门实实在在的门主,你就认命吧!不要再摆个什麽门主的谱了.连你女儿都叛你而去,你这门主还有什麽好干?」
「副门主还弄不清楚一件事哟!」纪晓华笑了笑,兴味盎然地看着缩在叶凌紫身後的司马寻∶「淑馨被我逐出了翔鹰门,以後和晓华再不是父女关系,她做什麽都不关我的事.可是司马寻你还是翔鹰门的副门主,」纪晓华的声音没有什麽变化,但听着的人却感到背脊上游走的寒意∶「叛门之罪、通敌之实,在门规来说只有一条死罪,纪晓华之所以不将你逐出门去,就是为了要以门主的职务权力,将你处以门规重刑.」
司马寻缩了缩身子,不敢再说话,纪晓华积威之下他根本不敢回嘴,何况以他的经验,纪晓华要做这种事八成能成,无论有谁保他都一样.白道联军的气势登时滞了下去,凝结在空中,就像是被纪晓华一个人压了下去一般.就在这个时候,叶凌紫发觉,背後的众人又空出了一条路,有两个人的脚步声缓缓而来,柔和低沉的语音比人还先到,连纪晓华的脸色也变了.
「二十年不见,没想到施主风采依旧,犹是威风八面,这气度风华一点都未减.」
「是啊!若非小兄刚刚出手,气度沉着仍是当年手段,怀灭还不敢确信便是故人.」
慢慢走到阵前的是一僧一道,连普迪大师和怀风道人都让了路出来.那僧人须眉皆落,面上皱纹不少,很难让人由外表来判定他的年纪,眼中精光湛然,显然武功不弱;那道人却是羽衣高冠、修养整齐,乍看之下颇为年轻英挺,但目光含蓄而充盈,活脱脱是个高明的修真之士.
「师兄和道长闭关二十年,怎麽出关都不和贫尼说一声?」静意师太语中含笑,先行施礼,看来和这两人颇为熟识∶「没想到今日之会,竟连当年的排山倒海两上人都请出来了,看来二十年修练果是成效不少.是为了什麽要劳动两位大驾?」
「师姐谬赞了,」那僧人淡淡一笑,原本看来枯木死灰一般的脸上登时生机灿然∶「普生此来,不过是访故友罢了,顺道解了二十年来心中谜团.」
「怀灭也是,」道人单掌一礼∶「这谜团在心头二十年不解,师兄和老道闭关多年,却是想也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