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亲爱的?”
“嗐,有些消息送不出去,今天值班的那个狗娘养的太厉害了。”
“你能背下来吗?”
“我能,可你在3天之内背不下来。好长时间没人来了,消息攒下一大堆。”
“那你说我用笔记下来不行么?”
“在这儿怎么记呢?这些屋子都有人监视。那些东西要写下来差不多得用小字写满4张纸呢。”
“咱们想想办法吧。”
我们想的办法是这样:早晨起来后草草吃点东西,然后再上床。我把头发散开——大家可以看见我的头发又长又厚——趴在我丈夫身上,再把头发抖落开盖住我们俩的头。在浓密的头发的掩盖下,他口授消息的内容,我呢,伏在丈夫胸脯上记录。这样写起来十分困难,不光是因为要在练习本大小的纸上记录大量的内容,还因为斯拉瓦得不停地上下颠着我,这样才像作爱的样子。他们一直在盯着我们,但一点破绽也没看出来,大概只顾着惊叹我们作爱的本领吧。三天以后我走的时候,他们满可以把我全身上下搜下遍,但他们没起一点疑心,压根就没想过要搜查我。
那次会面,除了带出政治消息外,我还带回来我们这个儿子。
这机智的策略引起女人们的大笑,奥尔佳说:“这么说你儿子是口授出来的喽?哈,将来他一定像他父母那样有政治头脑……不用着急,孩子长大了,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现在我来讲讲我和丈夫当初住在单身宿舍时的绝招。”
故事之六
女工奥尔佳讲的是她和丈夫婚后一直没有机会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后来他们灵机一动,想出个妙法。
我跟你们讲过我和厂里的一个工人结了婚。唔……他们在红场为我们举行了共青团婚礼。婚后,我和米沙没地方住,东西也没处放——一套咖啡具和床上用品。我们都住在那座单身楼里,只是他住男部,我住女部。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还和没结婚的时候一样,下班后见面,一起去看电影或是逛公园,要不就到朋友家玩。一切都还好——就只缺一样东西:双人床。我们在公园里拥抱、亲吻直到骨头酸疼、嘴唇红肿,然后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各自的宿舍。房管所答应给我们找房子,可他们的话就是到了你退休的时候也兑现不了。当时可把我俩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