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丹卡,亲爱的,我们要迟到了。”
“来了,沃洛德什卡。”
我以为她给他拿钱或是作业本什么的。可忽然看见娜丹卡轻快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外公把头低到她跟前,把额头伸给她。她给他画了个十字,踮起脚尖吻吻他,小声说道:“上帝保佑你。”
我外公这才坦然地去上课。这是他们的规矩:除非她先画十字保佑他之后,不然他是不会离开家的。他们都坚信,他们之所以这么久才见上面,就是因为他们离别的那天忘了相互画个十字。
佳丽娜外公的故事使大家从阿尔宾娜那使人压抑的故事中恢复过来。她们脸上又有了光彩,柔情和爱意重又回到她们的眼睛里。
故事之七
女工奥尔佳讲的是一位落入情网的姑娘如何机智地利用男人的醉态给自己办成一件大好事。
我们车间有个被引诱、遗弃的姑娘,那可真是个精明人儿,聪明极了,你们讲的那些姑娘十个绑到一块也斗不过她一个人。
她叫柳芭。库金柯娃,长得漂亮极了,又丰满又健康,家住近郊的豪华住宅区。车间的一位青工,帕什卡。米特劳克开始追她。结果还没登记,俩人就睡上了。睡过以后,那小伙子便趾高气扬起来。
“象你这种姑娘,有人答应跟你结婚你就跟他睡,谁敢要你做老婆?我可不敢,谁知道你将来会怎么样?咱俩就算了吧。”
这个帕什卡。米特劳克可真是个酒鬼,一到发工资的日子,他还没离开工厂,就已经喝个昏天黑地。他们俩吹了没多久,又到了发薪的日子。帕什卡象往常一样在更衣室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跟他那帮哥儿们就喝了起来。柳芭这时一边在附近忙着,一边拿眼睛不住地瞟他们。看到他们都有点醉了,柳芭忽然进来了,还拿着半升酒:“哥儿几个再来一杯怎么样?”
他们乐颠颠地喝干了,随后柳芭又从包里掏出一瓶:“再来点儿?”
他们照喝不误。这时,帕什卡已经不行了,于是柳芭把他拖到厂门口,叫辆出租车把他带回她家。她给那醉汉脱了衣服,放到自己的床上。
第二天早晨,帕什卡醒了过来:“我这是在哪儿,柳芭卡?
怎么又跟你在一起了?咱们不是吹了嘛。“
她则千娇百媚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你干嘛还老缠着我,帕什卡。也许你一直在思念我。”她让他吃了几块泡菜,一杯醒酒汤,还有一块炸肉排。他很快就清醒了。然后柳芭拉着他的手,两人一同上班去了。之后她表现得很平静:她不去接近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好象从来就不认识他这么个人似的。但她在悄悄地等着下一个发薪日。于是他俩又象上次那样重新来一遍,而且以后每次都是这样:到了日子,帕什卡喝个烂醉,柳芭把他带回去,早晨让他醒了酒,再领他去上班。就这样过了几个月。
后来有一天——柳芭不见了。帕什卡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却四处找不见柳芭。其实,柳芭正坐在家里,早就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泡菜、醒酒汤、炸肉排。小伙子进来了。柳芭镇定自若,和往常一样:把他放到床上,早晨给他梳洗干净然后领他上班。下一个发薪日,她亲爱的帕什卡自动回到她家,可到了第二天早晨她没给他泡菜和醒酒汤,却给他一个最后通牒:“你自己决定吧,帕什卡,我的朋友:我们俩是到结婚登记处去交申请然后回来庆贺一下呢——我冰箱里还留着一瓶白兰地,而且还跟车间主任请了咱俩的假——还是你随便去什么地方自己醒醒酒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