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可能呢。『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在罗斯托克,彼特亚有父母兄弟,还有自己的一幢带花园的小房子;而我是个孤女,挤在集体宿舍里祝孤零零的,一无所有。我怎么能够逼彼特亚离开他的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我能给他一个什么样的舒适、甜蜜的家呢?我只好跟他们挑明了:“你们不分给我单元房,但至少也得给我一间屋子让我们住,这样我才好说服他留下呀。”
“可你根本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穿的:在地洞里穿,在集中营里当铺盖,还有一次在法西斯的眼皮底下掩护了我呢。”
“给我们讲讲吧,”爱玛道。
尼尔娅含泪摇了摇头:“以后吧,行不行?现在我不能……以后吧。”
拉丽莎从床上坐起来:“我来讲讲我的初恋,你们想听吗?”
“当然想听。”女人们喊道。拉丽莎一直是大家注意的中心,因为她性格沉静,独立性很强。来探望她的只有几位同事,仅仅来过三四次,可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不安来。病友们自然都想知道她是如何变得这么自强、自重的。
拉丽莎稍加思索,便开始讲她的故事。
故事之二
由生物学博士拉丽莎讲她的一次充满激情的恋爱,这爱情由单恋发展到双方的倾心;她还战胜了一个情敌。她曾一度以为自己的恋人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她仍在痴心地等待,直到他又回到她的身边。
可没过多久他们又分别了,她等啊等,最后几乎绝望了,这时她发现他已经死了。她期望着能再遇见一个像他那样的恋人,却始终未能如愿。最后她决定不再寻觅,便打算生个孩子自己抚养。
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恋爱发生在我5岁的时候……你们别笑,先听我讲,等我讲完后,也许你们就笑不出来了。更多小说 LTXSFB.cOm
那是战争年代。我父亲主管一个军用飞机场,我母亲是一名军医,他们都在一个单位工作。因怕我在战乱中丢失,不愿将我寄放在亲友家中或儿童养育院里,就把我带在身边。机场随着战线的移动不停地搬迁,我也跟着他们一同转移。我伪装起来,躲在一包衣服下面,遇到检查,便一动不动。上级领导到单位视察时,他们便把我藏起来。我就这样跟着流动部队度过了整个战争时期。
有一次从航空学校分来一名新飞行员,他才18岁,是这里最年轻的战士,可那时他在我的心目中却很大,是个大人。
他个头高高的,满头金发,一张晒得黑红的脸膛,一双蓝眼睛。他性情活泼,胆量过人。他叫弗洛德卡,人缘特别好。单位的医务室和病房里有几个姑娘,还有一位名叫拉伊什卡的女报务员,都盯上了弗洛德卡。那个拉伊什卡好像还真有点门儿。可我还是把弗洛德卡从她手中抢了过来。你们别笑,这是真的。
那个男孩——如今在我这个快40岁的老太婆眼里他那时的确是个男孩——他怎么会被我这个部队里人人娇惯的女娃迷住,我不得而知。可当时我们确实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我每天早晨起床后立刻跑到飞行员宿舍。大家隔窗望见我,就朝弗洛德卡喊:“你女朋友一大早就来看你了,还不快接她去。”
弗洛德卡便跑到门口迎接我,将我一把抱起来,然后才一同到食堂吃早饭。他盘子里的好吃的,一般是一两块果脯什么的(这在战时都是难得的佳肴),常常理所当然地归我享用,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呀。
“你也太聪明了。”他们说,“如果我们都给你们房子,那你们还不都跟老外胡搞起来了。我们没给你们房子,你们不也怀了孩子。”
这种激烈的舌战使我难堪,使我体力不支,在第五个月时我小产了——是个男婴。不过我的身体还好,只是不敢写信把流产的事告诉彼特亚,怕他万一变心不娶我了。他在那边为我不懈地奋斗着,给德国和苏联的各有关部门寄送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