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霜大步走到桌前,一把拿起楚沅刚刚喝过的杯子,他凑近闻了一下,目光狠利的射向薛莺莺。
“茶水里放了什么?”
薛莺莺脸色惨白,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道眼吓得后退。
“茶里什么也没有,就是给奴家十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害王妃。”
“弦雨,把这些都收起来带走,还有这个人,带回王府。”弦霜色冰冷。
弦雨上前,伸手扣住薛莺莺的肩膀。
薛莺莺惨叫一声。
弦霜走到楚沅面前,楚沅被浮晴扶着,黑白清透的眼睛早已迷蒙起一汪水色,他脸颊迅速烧红起来,一会儿工夫便已经酡红一大片,如同醉了酒。
“我送王妃回去。”
弦霜看着楚沅这不正常的反应,心里顿时一凉,打算背楚沅飞回去。
他刚弯下腰,面前的门口忽然多了一道人影。
“王爷!”弦雨喊道。
陆容淮沉着脸走进来,他将楚沅打横抱起,掉头就走。
“……王爷。”耳旁风声呼呼,楚沅缩在他怀里,他浑身热的厉害,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
“别怕,我带你回去。”陆容淮声音沉冽,稳稳地抱着他从屋顶飞过。
他抱着人直接施展轻功往回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别院。
陆容淮将他放到床上。
“热……”楚沅意识昏沉,他眉头轻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出现了问题,骨头里好似有蚂蚁在啃咬,一阵又一阵的酸麻朝他袭涌而来。
四肢酸软无力,却又燥热发胀,胀痛的厉害,他难受的蜷起身子,又不得章法的想要解开衣裳,缓解这难熬的热意。
陆容淮按住他的手,眼眸沉沉,声音却温柔似水,“阿沅乖,大夫很快就来了。”
一盏茶后,弦霜回来,手里提着一名大夫。
“快点滚过来!”陆容淮扭头,眉目凶恶。
大夫慌忙跑过来,他只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被陆容淮冷厉的声音喝住,“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大夫吓得脸皮一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他小心地探指诊脉,“啊这……这是中了半壶春啊。”
“半壶春是什么?”陆容淮的眉头皱的死死的。
“是咱们这儿一种有名的烈、烈性媚药。”
“想办法解了。”
大夫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这没法子解,这药性太大啦,寻常解药根本就解不了,而且、而且若不能及时纾解,人也会经脉暴涨而死。”
“这位公子身体不算强健,太猛的药会损伤他的身子。”
“所以这药在我们这儿,有人也会拿它当毒药来使,这……还是给这位公子找个丫鬟来吧。”
他刚说完这句,后脖领子就被弦霜拎起,面无表情的退出去。
房门紧紧关起。
楚沅闭上眼,眼睫湿润,鼻尖热的发红,唇色艳丽,因热意而微微张开唇,粉嫩的舌尖隐约可见。
陆容淮担忧地握紧他的手。
“王爷……好热……”
陆容淮洗了帕子,给他擦去汗水,冰凉的帕子触及肌肤的瞬间,楚沅舒服的哼哼。
但很快,又热起来。
楚沅额头沁出汗,他无助的朝陆容淮靠过来,色痛苦。
陆容淮喉咙发干,他心疼的擦去楚沅额头上的汗水。
楚沅混沌又茫然,揪着陆容淮的衣袖不放,软着嗓子喊热。
一刻钟过后,他拿帕子把手擦干净,艰难起身,准备离开床榻再去洗帕子,被楚沅勾住脖子。
他不让他走。
又可怜又可爱。
“阿沅……”陆容淮深吸一口气,“还知道我是谁吗?”
“王爷……”楚沅闭着眼,眼尾洇红一片,难受又燥热的感觉让他吃不消,他委屈极了,竟低低地哭了起来。
他好难受,眼泪打湿了他的脸庞,浑噩间楚沅觉得自己仿佛被放置在蒸笼上炙烤。
陆容淮心疼死了,他亲了亲楚沅温暖芬芳的唇,柔声安抚他,“不要紧,阿沅不要怕,我……”
楚沅却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他顺从本能,抱紧对方的脖子,仰起头去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