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隐忍地开口了。
“你昨晚……在哪里?”
“……”
嗯?不会吧?他竟然还有记忆?
我怔愣地眨了眨眼,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躯干,还有那强忍耐着焦急情绪的脸颊,突然觉得逗逗他也会挺有意思。
“昨晚?我在宴会上和贵族们喝了酒,似乎还和某个人一起出去了……”
他的眼眸因我的话亮了起来,刚想追问,我话锋一转:
“但他还是不够绅士,我没有坐上他的马车,自己回来了。”
“嗯?你,你早早就回到皇宫来了吗?”
“是呀。”
我强忍着笑意回答他。
“奥德修斯可以作证哦,奥德修斯——”
“您有什么吩咐?”
在门外等候的奥德修斯听见我的呼唤,推门进来。
“昨晚我不是很早就回来了吗?”
“是。”
他回答地毫不犹豫,即便是在说谎。侍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超乎寻常的忠心,或者说是傲慢更合适一些。被赐下的精灵,只听从的命令而服从于我,那至高无上的虔诚便投射在我身上,其余凡人,皆不能入眼。
“……是吗。”
老师明显地消沉了下去,眼忧愁地望向一旁,转而看看我的脸色,好像我确实没有说谎,于是更低沉地消沉下去。我觉得我的良心受到了谴责,但无奈老师这副被捉弄地泫然欲泣的样子实在令人心情愉悦,我坐在原地,笑眯眯地开口问他:
“老师?昨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他像只被抓住尾巴的猫咪一样,吓了一跳,连忙掩饰:
“不,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什么梦呀?”
“不,不能告诉你。”
“连我也不行?”
他被我捉弄得受不了了,站起来向外走去。
“不行,打扰你了,好好休息……格莉达。”
最后一声像叹息一般慢慢落下,我在他离开后笑出了声。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这对他来说是发现自己出轨了一般难以接受吧,虽然并没有出轨,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不上要用“出轨”这个词,但我的老师,他是良心不曾少半分的人呀。出身贵族的良好教育,为他树立起高洁的道德模范,他无法接受这样混乱的男女关系。但我仅仅以为这只是个富有情趣的小问题罢了。
当时的我还没有预料到这种观念的差异,会成为我们关系割裂的最后一把刀。
但到了那一步,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