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哈。”她看着他的口型,缓缓重复。
他点了点头,“玛哈。”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入眼是一抹鲜亮的正红色。
料子极为细软,应是一件她从未见当地人穿过的女性沙袍。看着做工极为繁复,且一应配饰俱全,最上面的一块红头纱上还坠着不少不知名的石头。
她心里大概有了猜测,“这是玛哈的。”
他眨了眨深凹的双眼,扬起手,将那个包裹往她怀里推了推,“玛哈。”
他又说了句什么,可是她听不懂,只是说罢后,他看着她欣慰地笑了笑,拍了拍骆驼,又冲她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独自伛偻着身子,一步一瘸地回了那间他们一起住了多日的石头房。
她还想再看一阵,那边解清泽已只剩下一个远远的背影。于是她咽下喉头的干涩,调转骆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一路上狂奔,被骆驼蹄子溅起的沙尘呛得咳嗽,急忙捂住口鼻,却看着前方的解清泽停下了。
她心里感到诧异,不过还是立马跑上前去。
他正跳下骆驼,蹲在那里看着什么。
她伸头去看了看,好像是一株不小心被骆驼蹄踩断了的沙漠里的植物。
光看外表灰扑扑的,解清泽小心翼翼地扶住它断掉的茎秆,另一只手做了个手势,那个丑陋的印记随着他的动作从袖子里露出来。他的手上逸散出一些白色光点,待到落在那株植物上时,它的断枝迅速愈合,残叶颤巍巍地活了过来,然后还开出了一朵紫红色的小花,如同豌豆花一般。
这种花,一定就是那种叫玛哈的花。
她想着大叔曾经给她画的画,在心里这样确信。
解清泽好像也没料到这样的结果,她看他唇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上扬的弧度,又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那朵花。目光专注,情温柔,她此前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使得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看那朵花时,心里在想什么。
她又突然想起昨天凌晨,他在她耳边嘟囔的那一句她有些听不懂的话,但是想起他叫她的名字,她仍然觉得心悸。
他用极为平常,亲昵的语气,叫她的名字,但他叫的绝不是她。
这一点,突然让她察觉到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