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儿:“可?是她已经死了。再见到她,你不会怕吗?”
“这有?什么!”青衣很是不以为然,“皇太?孙妃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做梦到想......”
陡然,青衣忽地不说话了,拿着小木棍的手抖个不停。
身后的声音过于熟悉,青衣不用回?头?也能猜到是谁。
她稍稍侧头?,恰好看到一截飘逸的白色纱裙,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歪歪倒倒的,往面前的雨水里?倒去?。
苏霓儿赶紧揽住她,“你不是说不怕我么?还没说两句话呢,你就......青衣?青衣!”
得嘞,苏霓儿不说还好,一说真将?青衣吓晕过去?了。
苏霓儿急死了,使?劲掐青衣的人?中、用力拍青衣的脸。
“我就知道你会被吓着,才一直不来?找你!怪我,我马上走,马上走!行不?”
苏霓儿正要放开青衣、喊人?来?救青衣,繁复的袖摆却被青衣拽得死死的。
青衣眉头?紧锁,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悠悠地睁开眼?,正对上苏霓儿蒙着面纱的脸。
青衣怔怔地瞧着苏霓儿,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惊愕再到恍惚,仿若不认识面前的人?。
苏霓儿干脆取了面纱,“还没认出来?么?”
青衣却是猛地一声尖叫。
——“啊!!!”
苏霓儿急急堵住青衣的嘴,堵住青衣剩下的惊恐,将?青衣抵在冰冷的廊柱上。
幸得这儿偏僻,没什么过往的宫人?,否则真得穿帮了。
苏霓儿对着青衣使?劲摇头?。
——“嘘,冷静点!”
“我不是鬼,我是人?!我没死!”
“上次是假的,做戏给你们看的,娘也知道!”
在苏霓儿的再三解释下,青衣瞪大的眸渐渐平复。
苏霓儿适才放松捂着青衣嘴的力道,唬道。
“莫要再喊。再喊,那些道士该冲出来?抓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到这句话,挣扎的青衣彻底乖巧了,既不闹也不抖了,直愣愣地凝视着苏霓儿。
苏霓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松开青衣。
青衣就这样扑进苏霓儿的怀里?,搂住苏霓儿的脖子,呜呜地哭咽起来?。
“皇太?孙妃......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好生?劝慰了一番,青衣才渐渐接受苏霓儿还活着的事实,当即表示要搬去?苏霓儿的小院子、要随身伺候苏霓儿!
苏霓儿揽过青衣,“行,依你!不过我还活着的事是秘密,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知道不?!”
青衣:“奴婢保证!奴婢守口如瓶,绝不对外说半个字!”
顿了顿,青衣又道,“可?是皇太?孙妃,当时所有?的太?医都说您已经死了,就连皇上也亲自检查过。到底怎么回?事?您详细说说,奴婢好想知道呢!”
苏霓儿,“不急,回?去?我慢慢讲给你听。眼?下还有?正事要忙,你且随我来?。”
苏霓儿领着青衣穿过几条迂回?的长廊和假山,来?到承乾殿前。
有?了青衣的掩护,苏霓儿要想躲避宫人?变得更加容易。
承乾殿前,贵太?妃凄凄惨惨地跪在大殿门外,在风雨中飘飘摇摇。
雨水洗去?她一身的铅华,露出一张过分白皙且娇媚的容颜。
她执着又酸楚地跪在这儿,跪了整整一宿,也没等到新帝陆卫青的半分垂怜。
她似乎快要坚持不住了,低垂着长睫,整个人?虚脱得很,仿若很快就要倒下了。
苏霓儿对青衣说:“你且守着,我去?和贵太?妃说几句话。机灵些,皇上的人?一旦过来?,赶紧催我走!”
也不知陆卫青是不是被烦透了,承乾殿的殿门紧闭着;此刻正逢侍卫换值,大殿门前没有?人?。
不过,很快当值的侍卫就会过来?。
青衣应下,苏霓儿便执着一把油纸伞走向贵太?妃。
晨间的雨比昨夜下得还要大了,颇有?永不停歇的架势。
绘着江南风情?的油纸伞斜到贵太?妃的头?上,在贵太?妃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
苏霓儿:“您就算跪到死,他也不会见你的。”
苏霓儿刻意沉着嗓子说话,和平日里?软糯的声音相差甚远。
贵太?妃低垂的眸轻眨,却是没有?旁的动作,更没有?抬头?。
苏霓儿又道,“我有?法子让他改变主意,就看您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