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都在断断续续下雨。沈杳辞的情况不太方便出门,于是每次需要出门都是梁准出去。早上买菜回去的路上,梁准打了一路的腹稿,想趁着沈杳辞今天心情不错,和沈杳辞聊一下他们最近的关系。
回到家开门进去,将菜放进厨房之前,路过客厅的他被窝在沙发里的沈杳辞叫住。他站在沈杳辞的背面,转过身子来看他的沈杳辞将一双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米色的沙发陪衬着雪一样的肤色。
“你可以帮我做一个临时标记吗?”
即使已经做过了不少次,快要变成习惯了,沈杳辞也没有当做是理所当然,依然用的是请求的语气。
柔和又清冷的嗓音,像在日光下缓慢融化的雪,带着可察觉的暖意。和沈杳辞的样貌很配,本来就让人难以说出拒绝的话。
梁准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会因为声音好听就受到影响。但因为是沈杳辞,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拒绝。
“可以,这种事我不会拒绝,不用每次都问。”
沈杳辞微微弯了弯眉眼,唇角轻翘着,嗓音仍旧柔和:“我知道,但还是有点礼貌比较好,万一碰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我们的关系,不需要有这么多礼貌。”他心里打算好了和沈杳辞聊聊,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那么暧昧,但他还是没忍住说了这样的话。
梁准意识到,他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有多想和沈杳辞聊,他还是想维持之前的样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他们之间越来越暧昧的关系总要有一个人开口提起,不论是要停止,还是要继续。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会拒绝,”梁准没再多想,继续说道,“我觉得我的情绪还算稳定,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沈杳辞点了点头,印象里梁准确实情绪很稳定。虽然表面看着冷淡,生人勿近,但其实脾气一直都挺好的。
梁准:“等我一下,我先把菜放到厨房,很快回来。”
见沈杳辞答应,梁准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他把菜放置好,又在水龙头下洗干净手。
回到客厅时沈杳辞还懒懒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的毯子大部分都堆叠在了腹部,白皙的手臂和小腿暴露在外面。
梁准走近坐在他身边,拎起他身旁落在沙发上的毯子,用柔软的毯子遮盖住沈杳辞白得晃眼的肌肤。?
“今天降温,怎么不多穿一点?”
天气已经到了可以穿长袖的时候,但沈杳辞一直待在家里,没有感觉到每天的温度有太大的变化。
“我不冷,没关系。”沈杳辞从毯子下伸出胳膊,“我觉得有点热。”
处于发热期的缘故,沈杳辞感觉自己的皮肤摸起来都是烫的。
梁准没有勉强,俯身靠近沈杳辞的颈侧。沈杳辞抬手勾住他的肩膀和后颈,将自己送过去。
临时标记完成后梁准没有立刻离开,他只是向后退了一点拉开距离,姿态懒散地倚靠着沙发靠背坐在沙发上。
身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梁准侧目看过去,看到沈杳辞拽着毯子慢慢靠过来。被他抓了个现行,沈杳辞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还是整个人贴到了他怀里。
水蜜桃甜腻的味道随之而来,占据了梁准眼前的所有空气。梁准喉结轻滚了滚,下一秒,有白皙纤瘦的手指探过来,柔软温热的指腹抚上他的喉结。
梁准僵了一瞬,喉结下意识滚动。他感觉到沈杳辞的指腹在他颈上抚过,顺着他喉结滚动的方向,最后又停在他的喉结上。
梁准向后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于是低眼看过去。沈杳辞靠在他怀里,距离他的后颈很近,整个人都被他的信息素影响着,看得出来一点都不清醒。
沈杳辞身上还带了点轻微的潮意,双眼雾蒙蒙的,像潮湿的雨季。眼尾和脸颊上的红尚未褪去,肌肤也还泛着淡淡的粉色。
梁准指尖微动,眸色愈发晦暗。但他只是揽着沈杳辞的腰,避免沈杳辞从沙发上掉下去,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甜腻的蜜桃味裹着清冽的酒香,一层层叠加,渐渐弥漫开,香气越来越浓郁。
梁准感觉到沈杳辞伏在他肩上的触感,温热的吐息撒在颈侧,摸上他喉结的手也还在那里轻抚,像一只猫找到了感兴趣的玩具。
梁准有些克制不住想做些什么,却又强忍着自己的念头。他听到窗外细密的雨声,和房间内钟表滴答滴答的声响,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好像只是无用功。
坐在他怀里的沈杳辞很轻地动了一下,见梁准没有反应,他用赤.裸的小腿在梁准黑色的裤子上缓缓蹭着。
梁准呼吸一瞬间乱了。
“别乱动。”他嗓音沉沉。
沈杳辞安静下来,没过几秒,梁准听到沈杳辞在他耳边低低哑哑地唤他:“梁准,我有点难受。”
被沈杳辞的信息素影响到的梁准大脑恢复了一瞬间清明,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尽力收敛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空气中渐渐只剩下清甜的水蜜桃的香气。梁准想起身去拿阻隔贴,却被沈杳辞整个人压在沙发上。
幸好没了他的信息素影响,沈杳辞很快清醒了些。沈杳辞在他怀里坐起身,伸手按在他的手臂上,撑着发软的身体一点一点从他怀里挪了出去。
梁准侧目注意到沈杳辞红透的耳尖,听到沈杳辞轻柔又带了点含糊不清的嗓音,问他:“我渴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倒杯水?”
梁准轻“嗯”了声,将沈杳辞遗落在他身上的毯子盖回沈杳辞蜷起的腿上,起身绕过沙发,走进厨房。
端着一杯温水走回沈杳辞身旁,梁准略弯下腰,正要把杯子递给沈杳辞,忽然听到沈杳辞声音很轻地和他说话。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梁准怔住,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沈杳辞从他手里接过杯子,色平静地小口喝着水,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
梁准维持着轻微俯身的姿势,疑惑地皱了皱眉。他专注地打量着沈杳辞,看着沈杳辞喝完杯子里的水,一只手撑在沙发边沿,探身把杯子放在了沙发前的桌子上。
沈杳辞探着身子的动作距离他很近,放下杯子后,沈杳辞没有重新靠回沙发里,而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挂在了他身上。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梁准又一次听到了这句话,声音依旧很轻,但因为说话的人近在咫尺,所以格外清晰。
他惊讶地看向沈杳辞,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还是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