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糕?她压根儿不知道是甚么,亦不在乎是甚么。只要是她的言哥哥买给她的,哪怕是毒性剧烈的砒霜,她都心甘情愿地服下。
莫言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顶,向几丈之外的寧沁使了眼色,微笑说:「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会。」
言……匆匆放下灯谜纸,却都来不及将他叫住。寧沁痴痴的、怔怔地凝望他伟岸的身影完全淹没在人海之中,心里不知怎地变得空洞,醺染百味,有酸的,有涩的,有苦的,有咸的,独独欠缺了甜,像是影射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她的相公,不是深受百姓信任的大将军吗?怎么独欠她,对他没有信心?怎么她会觉得,彼此是如履薄冰的?
「我早已说过,他对我是特别的。」柔媚的嗓音彷彿宣示主权,勾回寧沁的魂魄,让她在剎那间回过来,如梦初醒地别过脸。袭人的玫瑰香气弥漫鼻尖,月缺乌黑柔亮的头发綰了一个小圆髺,再插上一支珍珠流苏小发簪,典雅清秀;完美的鹅蛋脸略施脂粉,娇艳欲滴的红唇薄而小巧,尽显官家小姐的清贵气质;好比粉雪的对襟齐胸襦裙,绣上如恆河沙数的红玫瑰花瓣,以纯洁的白雪包裹玫瑰的嫵媚,教人想入非非。
寧沁咬住下唇,明眸流盼,不畏惧地接收程月缺的胜利眼色。她讨厌程月缺。
「我不在乎。」获得他的承诺,她根本不应将程月缺看重。然而,他能够不娶程月缺,又能否阻止别人对他情愫暗生?
看怕不行。这世上,男人不比女人决绝狠心。女人说不爱,就能够做到一辈子不爱;男人说不爱,却是敌不过感动的可能。所以,女人往往输得一败涂地。
「不在乎么?那为什么眼框都气得红了?」月缺不留情面地一语道破,表情始终平淡。争风呷醋,她实在看过太多了。即便寧沁如何高明,能够压抑身体散发的浓浓的醋意,她还是轻而易举的嗅到一丝味儿。
「不过是沙吹进眼睛,你……」
话未说完,一把震耳欲聋的声音截止她的话,亦让她的心凉了半截。
「寧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