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斯伯视线一转,回到我身上,停留很短对我来说却很漫长,「而且是跟着苏菲一起。」
「别这么说啦!贾斯伯,我来得突然也来不及向你们通知,而且我如果有通知而来,肯定会让你们大费周章的欢迎我,我可是不喜欢这种拘谨的仪式呢。」马克覷了我一眼,「我也是突然打听到苏菲醒来的消息,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这事情是真的,真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
「是啊。」贾斯伯踏下一阶,「祝你们相处愉快,我去用餐了。」
虽然跟贾斯伯相处以来,能多少明白他这样子的个性,而且也是因为小时候的影响才会导致这样子的性格,不过这种冷冽感又是怎么一回事?内心就像被掏空一样,然后被人恶作剧的塞了冰块,冷到我全身都在颤抖,犹若一人隻身在寒雪之中,渐渐失温。
「怎么了吗?」马克的声音替我找回温度,我摇摇头不放心思地说:「没事,我们去画室吧。」
当我们单独在画室花上三十分鐘,马克的作品在我眼前用着完美的姿态结束了,他替换另外一张乾净无暇的画布给我,接着是削尖的铅笔:「这是苏菲的笔,可以开始打稿了。」
虽然有决心学习画画,但真的拿要笔时又是另外一回事,且我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对画画有过热枕,若没有,是不是一切学再多都只是徒劳无功。马克并不知道这些情绪,当我接过笔时,他一脸兴致勃勃地盯着我与那张画布。
「如果还是不知道怎么下笔,就随便圈成一块一块的,这样也比较好掌握上色的区块。」见我没有动作,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用铅笔去把景色给区隔开来,所谓的前景与后景我虽然明白,可是肢体的协调性却与大脑有很大的断层现象。
用过最专注的样子盯着眼前的画布,在脑中不断播映马克画图的景像,那时他的专注程度肯定比我还放得重,他用笔的技巧虽然在脑海里一笔又一笔,可那是我不管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突然间,我的手被人握着,移动到画布前让笔尖触碰到粗糙颗粒的画布,他的声音轻柔温,看似只想一心把我教会,「如果一直踌躇不前,很多事情都是会错过的喔,苏菲。」
轻抹一个笑容在他唇上绽放一条狐线,美丽的线跡还有深深酒窝,「尝试总比没尝试好,真的害怕还是没有头绪的话,我会一直协助苏菲的。」
男生的大手裹住我的小手,除了威廉与爸爸以外,马克第三个把我手捉得紧紧的人,他的力量虽大却控制得宜,让我不会有所疼痛反感,反而是一种的力量让我顺着他的施力而走。他轻柔的控制我的手,一笔又一笔的在纸上画出几个圆圈线条,「看吧,这很简单吧,只要几个动作还有一点点的勇气,图的草图就算是大略完成了。」
我以为他会松开手,但他没有,仍握着地手护般,「接着就是要打草图的细緻程度,至少要把一些东西给画出来,像是窗户的框架还有树的结构。」
他一一讲解,我却没有仔细的听述,动手的也不是我自己,全靠他的指导让我的笔在纸上来回游移。我悄悄注意她的脸庞,他又再度专注在画作前,忽然之间,心中一阵阵温暖透过血管在身体各处流淌,脸颊微烫得不晓得怎么搞的。半晌,他的头忽然转向面对我,我们两人四目相交短短五秒,那刻,脑子只剩下空白,什么画作、什么线条构成都留不住脑海里,痴痴呆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