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仗着对方是皇帝叔叔,不会怪他而已。
一阵风吹过,入秋的凉意让他不自觉颤了颤,他拉过一旁的被子便给自己胸口盖上。
闭上眼睛,片刻后,一道酒香钻进他的鼻息。
还未睁眼,酒杯便抵在他的唇上。
“喝一口。”萧问阙道。
楼风吟当即张口将那杯酒喝下。
烈酒入喉,他没忍住咳了两声,觉得整张嘴连带着喉管和胃都是辣的。
萧问阙又给他喂了一杯茶,这才将那股辣意勉强压下些许。
被子里,楼风吟察觉自己的里衣似乎正在被人解|开,下意识慌乱去挡,却被萧问阙抱住。
“风哥儿,别紧张。”
“什么都不用去想,一切都交给我。”
“你就当做梦也好,幻境也罢,什么都忘掉,只要享|受就好。”萧问阙俯身低喃,像是哄孩子入睡的温柔话语。
若说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让楼风吟全身|心信任,那必然是萧问阙无疑。
楼风吟松了手。
唯一的那件里衣被解|开。
……
萧问阙不知道楼风吟是想了多久才做出的决定,也不知道他在此之前做了多少准备,但就今日对方的表现来看,楼风吟显然高估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像一个大人,可今日放不开的还是他,哭个不停的也是他。
他倒是硬气的没有喊停,只是一直喊着皇帝叔叔,边哭边喊。
惨烈的状况让萧问阙一度怀疑自己是在做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中途几次想放弃,可每每他停下来想放弃时,楼风吟又会抱住他,用腿。
到了后来,也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翌日,萧问阙照常起床上朝,等他上完早朝,又在政事堂议完政,回到宫中吃早膳时,楼风吟都还没醒。
昨晚他动作很轻,一切都紧着楼风吟来,自己其实始终收着忍着,不过草草了事,并未尽兴,楼风吟并没有受伤,他就是累了。
快到午时,楼风吟才睁开眼睛。
“醒了?”萧问阙放下奏折,掀开帘子进来关心道,“可有哪里不适?”
楼风吟先是愣了愣,片刻后才意识回笼,红了红脸道:“我没事。”
“朕让人一直温着粥,先喝一点填填肚子。”萧问阙将他扶起,拿过备在一旁的衣服给他穿上。
里衣都是换过的,身子也是洗过的,楼风吟拢着衣服,脑海中回想起昨夜萧问阙抱着他沐浴,他却在中途睡着的画面。
并非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放松。
从那日后,他便再也没有感受过的轻松,如今再次回到了他身旁。
楼风吟伸手抱住了萧问阙,低低应道:“嗯,好。”
他任凭萧问阙摆布他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宫中藏不住事,昨夜发生了什么,稍微一打听便知,只是对众人而言,这不过是迟早的事,倒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对此,楼风吟的感觉只有宫人伺候得更殷勤更尽心了。
而他也再没想过搬走这件事,他算是在紫宸殿里住了下来,而萧问阙也从软榻搬回了床上,只是除了第一次,他之后并没有碰楼风吟。
怪的是,自那日后,楼风吟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睡眠充足,心情放松,也愿意偶尔出去转转。
萧问阙问过太医,可惜的是太医对此研究也不多,只能说楼风吟最亲近的最信任的是萧问阙,萧问阙愿意毫无保留地接纳他,包容他,允许他在自己的怀里栖息,楼风吟就会放松高兴。
只要在萧问阙身边,便不必担心楼风吟。
萧问阙也无法从这群太医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办法,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
不过从那之后,他留在紫宸殿的时间多了起来。
奏折被搬到了这里,约见大臣也定在了偏殿。
他依然和从前一样忙碌,只是就在楼风吟眼前的时间多了。
而只要他在眼前,楼风吟总是放松的。
萧问阙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同时消耗精力,便时常会把一些送来的有趣的,不那么要紧的奏折给楼风吟看,让他帮忙批阅。
什么参官员寻花问柳,参某勋贵不修私德,和自己儿媳搞在一起,说谁家以庶充嫡,宠妾灭妻,说……
五花八门的八卦,倒真让楼风吟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无论如何,萧问阙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