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牧野翻来覆去几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第二天,牧野强忍着不适来到客厅,根本不敢往沙发上看,生怕自己想象出昨晚沈稚是怎么在这张沙发上……的。
沈稚从厨房出来,他一早就开开心心地给牧野准备了早餐,都是用牧野给他的钱买的食材。
“牧野,你醒啦?我做了粥,你快来尝尝!”
牧野坐到桌边,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状似不经意提起:“对了,你看到我衣服没?怎么感觉好像少了一件?难道是被风吹到楼下了?”
沈稚疑惑,“没有啊,我昨晚看了,都在窗台上,昨晚又没风。”
“那怎么少了?”
“哪里少了?”
“……内裤!我内裤不见了!”牧野憋红了脸暴躁地说。
沈稚闻言愣了愣,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内裤啊,被我拿来用了,昨晚不是就跟你说过吗?”
牧野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接就承认,一下有点蒙,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追问道:“不是……我以为你要借我的衣服穿,你你你……你拿我内裤干嘛?!”
沈稚的回答又像一条惊天巨雷劈在他头上,猝不及防给了牧野一个五雷轰顶。
“我用它揉小花啊。”沈稚情自然地说,仿佛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像吃饭喝水一样。
牧野整个人却像是被点燃了,哔——隐隐又有扬首的趋势,让他赶紧按下去。
闹什么闹?!昨晚还没闹够吗?!
牧野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用几近崩溃的语气说:“你怎么、怎么能就这么一本正经地做并且说这种事?!”
他的内裤是这么用的吗?!
他允许了吗?!
他就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吗?!
牧野之前对于海棠市的印象还没那么深刻,毕竟待的时间不长,现在却被沈稚搞的对海棠市的风格了解颇深并且敏感至极。
这个从小到大接受的最大尺度就是和室友开黄腔的年轻人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
太嫩了太嫩了!
他既不想大吵大闹显得自己好像没见识,玩不起,却又实在受不了沈稚的提起这种事时的情自若仿佛很常见的模样,太荒唐了!
啊啊啊啊啊明明他也不是什么古代大家闺秀,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有种自己身处封建社会的感觉?!
沈稚一脸疑惑,“不可以吗?为什么呢?在我家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这里又不是你老家!”牧野实在受不了地说,“你赶紧的给我改了!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懂不懂?!”
沈稚小脸浮现出委屈,“为什么啊?”
“不改不行吗?”
“我都没进你屋了,也没爬你的床,这样也不可以吗?”
他眼巴巴看着牧野,后者被看得仿佛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草!
“你做这种事还有理了!?不管怎么说,你用我的内裤那、那什么就是不对!我根本没同意过!你这是自作主张!”牧野定了定自己的心。
沈稚一脸委屈:“可是你不是同意了吗?”
牧野面无表情,他同意?同意什么了?
他要是知道这家伙所谓的借衣服是借内裤,打死沈稚他都不可能借的好不好?!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不答应就从我家出去!”牧野下最后通牒。
沈稚依然不服地叫嚣着:“我没违反约定,是你出尔反尔!”
牧野不解,“我出尔反尔什么了?”
“你明明说过会尊重我,尊重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沈稚据理力争,“我老家都是这样的,你都不让我爬床了,不能剥夺我满足生理需求的权利!”
牧野一时语塞,他烦躁地说:“你、你就非得做这种事吗?!”
沈稚目光往牧野身下看了一眼,抬腿去勾他,“那你能不哔——吗?”
草!
牧野兔子受惊一般跳了起来,飞快从家里逃了出去。
*
牧野本来是把在咖啡厅工作当成随时可以走的兼职,只有金钱没有感情,但他现在觉得自己爱上了上班。
每天最盼望的事就是去上班,上班积极性都比以前高,在店里迎宾都十分积极卖力,看得其他人啧啧称。
“小牧,是不是手头紧了?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开口借,或者提前预支工资啊,别太逼自己。”红姐说。
牧野满脸沧桑,深深觉得自己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没有人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