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骄阳挤完奶,给奶羊丢了些草,就开始烧奶做饭了。陆知青今儿个高兴,就把两家的早饭都做上了。
夏天成和李月娥起来的时候,陆骄阳和夏春生在院子里拿着尺子比划量尺寸。
“爹、娘,别做饭了,小陆把咱们俩家的饭都做了。”夏春生道。
李月娥地道本分的乡下女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希望儿女的日子过好,便责怪女儿的口气道,“七月还没起来?”
陆骄阳说:“起来了,捯饬孩子呢!”
这几天的活儿是犁地,头茬都犁过了,要过一阵子犁二茬,第三茬就是种麦子了。然后就是玉米、豆类荞麦等杂粮地里锄草的活儿。
反正多干多得,现在天气不算太热了,他们都把房前屋后自留地里的活儿干完,在家里吃了早饭在去上工。
这时有人气大老远就在喊夏春生的名字,来人是知青张邵阳。
夏春生心里咯噔了下,“出啥事儿了?”
张邵阳大喘着气,抹了把头上的汗,“顾宁宁,出事了。”
所有人都跑出门,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看着大门口的张邵阳。
“出啥事儿了?”夏春生道。
“脚受伤了挺严重的,赶紧跟我走。”张邵阳道。
陆骄阳,“我和你一起去。”
七月把娃塞给夏天成,“爹,你和我娘看着娃,我也去。”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陆骄阳在和顾知青处对象,所以,夏家这般动作倒也没啥。
顾宁宁要早起去代销店开门,夏天都是早晚开门,所以,她一般都比点上其他人要起来的早。
今早起来洗漱完毕一出知青大院的大门,就踩上了一个搂叶子和稻草的耙子,那是一个坏了的耙子,上面只有三枚钉子了,其中一枚钉子就扎进了顾宁宁的脚底。
顾宁宁穿的是那种绿色的胶鞋,胶鞋的鞋底比布鞋的鞋底都容易被针扎透,更何况这是一枚坚硬的钉子。
一群人赶到的时候,章之兴也赶到了。
知青大院门口围了很多人,顾宁宁已经疼得哭不出来了,人晕倒在了陈玲芳的怀里。
那只钉子还在她鞋底扎着,扎透了,有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
“已经让人去喊吴医生了。”章之兴道。
夏春生抿着唇,蹲地上,握紧拳头,想替她受疼可是无能为力。
现在也不是问缘由的时候,七月说,“来不及了,看样子钉子不长。哥哥,按住她的腿脚,把钉子先拔出来。”
陈玲芳道:“会不会很疼?她已经疼的晕过去了。”
七月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么扎着可不行,吴叔来了也是想办法先拔钉子,送去公社也是一样。”
现在不能挪动顾宁宁,只能就地解决。
第27章 我错了
七月先让陆骄阳回家拿草药和纱布酒精。那些草药都是七月采集晾干,打算拿去县城卖的。
陆骄阳拿着草药和纱布酒精来的时候,点上已经烧了热水,随时准备着。
夏春生按照七月说的把顾宁宁抱着,摁死,章之兴和张邵阳,一个摁死顾宁宁的脚踝,一个摁死鞋子和脚。
七月让陆骄阳帮她拔钉子。
钉子拔出来的同时,顾宁宁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嗷叫声后,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钉子一拔出来,七月就赶紧脱了顾宁宁的鞋子,脚底的窟窿里血往外冒。
七月用棉球沾上酒精擦拭了下伤口,按照她的吩咐,陈玲芳从水盆里滤干净了大蓟,七月将大蓟在手心里揉了揉摁在顾宁宁脚底。
来回用酒精消毒,大蓟止血,几遍后,血似乎止住了,七月在自己的医药盒子里拿了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两粒白色的药片,“给她把这个吃了。”
“这什么药?”陈玲芳问道。
七月说,“阿莫西林。”语出,她自己都愣了下,又道,“就是盘尼西林。”
七月的怪,夏春生和陆骄阳已经习惯了,但是对她不熟的的人倒也感觉不到啥,毕竟,她生娃前在医疗站工作过,会这些活儿也正常。
这些紧俏又常用的物资,都是生娃前,陆骄阳每次去县城,七月让他想法子弄点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吴医生来的时候,钉子已经拔了出来,七月给做了包扎,人已经抱进宿舍在床上躺着。
七月还是不放心,和吴医生一起又对伤口做了评估,研究了钉子长短粗细,鞋底厚度。
“要不送去县医院拍个片子看看里面有没有伤到筋骨?”七月道。
吴医生在阳光下眯眼看了看那颗钉子,又量了鞋底,仔细检查了顾宁宁受伤的部位,说:“问题不大,先打点滴吧!”
“我刚给她吃了两粒盘尼西林。”七月道。